挨板子,赔不是,那都没什么要紧的。
姜绾只想问问他究竟去了何处。
“是什么样的风景,让你如此流连忘返,连一双儿女与王妃都能弃之不顾?”
在她这里,皇家子嗣肯定是排前面的。
至于何期期这个王妃,听话便是自己人,若是不听话,也不是不能换人。
“母妃去了何处,儿臣便去了何处。”
兰元澈并无意隐瞒,“儿臣瞧了一出好戏,又与父皇学了驭下之术……”
小春被带走没多久,他就寻了借口出去,跑到无人之处变成小蛇跟上。
兰元澈本想寻个机会试探她一下。
谁知宫女们将人看得太紧,五更又路过,他根本没机会跟小人鱼说上话。
这一耽搁,可不就回来晚了。
“去了偏殿?”姜绾微微挑眉。
“你去那儿作甚,本宫怎的没瞧见?”
若是璟王出现过,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这厮定是藏了什么秘密不肯说。
“母妃与父皇匆匆离殿,儿臣生了好奇心,便跟着去看看,这样也不可吗?”
兰元澈就知道,说真话没人信。
这个地方的人喜欢胡乱猜测,还只相信她们自己所认为的,也不管真相如何。
何期期捏紧自己的帕子,将手垂在身旁。
“王爷要去寻母妃,与妾身说一声便是,干嘛偷偷摸摸的,叫人一顿好找。”
璟王只是去了偏殿,却不让人跟。
这话无论如何她都不信的。
听着何期期的埋怨,兰元澈心中毫无波澜,“好吧,那本王说实话了。”
他这么一说,她们二人便同时来了精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父皇喜欢的,儿臣也想要……随便看看罢了……”
兰元澈说着,嘴角还故意露出一抹笑。
这话倒是让她们都信了八分。
何期期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刚刚还难看。
姜绾则小声呵斥他,“放肆!”
若是看上旁的什么东西,也就罢了。
偏偏是个人,谁敢觊觎皇帝的女人。
“儿臣不敢。”兰元澈缓缓敛了笑意。
“等父皇百年之后,儿臣再得也不迟。”
原来的璟王很混,是能说出这种话的。
兰元澈与之有太多的不同,所以偶尔也得说些混账话,好叫他人不起疑心。
“你再不闭嘴,明日可不止挨板子了。”
姜绾嘴上这么说,可璟王能有如此大志,让她这个当母妃的万分高兴。
等来日璟王当了太子,再登帝位,什么皇后太后的,通通都得给她靠边站。
闻言,兰元澈立马压低了声音,“母妃,您是没听见,太子在殿上大放厥词……”
太子在殿上所说,何期期与他都在旁边,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兰元澈没撒谎,“在放肆这件事上,儿臣可不敢与二皇兄相提并论。”
他看似在说自己,实则故意将太子的心思泄露出去,免得小人鱼今晚要遭难。
姜绾听了果然生气,“本宫的醉花宫,可不是他一个阉人想来就来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愿意多待了。
“你们二人赶紧出宫回府去,有什么误会都得好好说,莫要吓着小楷跟宁儿。”
刚刚璟王所说,让何期期心中不悦。
等这二人出了宫,回了府上,她定是要寻个什么借口,与他闹上一闹的。
姜绾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了。
“是,儿臣谨遵母妃教诲,恭送母妃。”
兰元澈与何期期一道行了礼,而后才带着暗卫们,坐马车出宫去……
姜绾带着金樱回自己的醉花宫。
可还没等她们走近,便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乱糟糟的声音,她心中顿觉不妙。
“今日究竟是犯了什么忌讳?”
这坏事一件接一件,还不肯消停。
姜绾黑着脸进了宫门,金樱紧随其后。
她一眼便发现那小春在树上‘嚎啕大哭’,而满宫的人都在底下围观着。
不单单宫人宫女们,还有几个妃嫔。
大家都被吵得睡不着觉,出来看热闹。
“混账!”姜绾差点一口气厥过去。
她醉花宫何时有过这么难堪的事。
金樱扶着嘉贵妃,“娘娘息怒啊。”
这个小春也真真是太敢了,都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竟然如此胡闹。
管事太监王昌高赶来跪地,“娘娘,她手上有利器,闹着要自毁容貌呢!”
今夜惊鸿殿上一曲,她已入了陛下的眼,住进他心尖上,哪有人敢动她。
除了姜绾,“将人抓下来。”
别说自毁容貌,就是小春今夜死在这醉花宫里,她姜绾也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嘉贵妃一声令下,宫人宫女们各司其职。
有的去抓人,有的去赶人,“快别看了,都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
沈暮春还满脸委屈抱着树,“你别碰我,等会,别别别拽我jiojio!”
费劲闹了一晚上,还是没跑掉。
这让她如何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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