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骂一边狠踹箍在自己身上的枷锁,枷锁非但皮毛未伤,盖在身上的被子却掉了一地。
好在衣服都安然无恙地穿在身上,只是稍显凌乱,唐凤梧竟然庆幸地想,这狗东西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这时微生商已经处理好脸上的血迹走出来了,脸上沾着欲落未落的水迹,鼻子上肉眼可见地清了一片,然而非但没有影响他的俊美,还在此基础上更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匪气。
“你给我放开!”唐凤梧赤红着眼,心脏以不正常的频率在胸腔里乱撞:“如果你想要我死就尽管把我绑着,我要是今天被你气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微生商掀起衣摆擦脸的动作一顿,听见唐凤梧的话竟是嘴角诡异抽动着笑了起来:“做鬼也不放过我?”他好像上辈子听过这句话,不过当时温情大过威胁:“那可太好了。”
唐凤梧感觉自己要被气得当场归西。
只是微生商虽这么说,但也没当真要一直为难他,在床边侧坐用一条铁丝给手上的开了锁。
一只手刚被释放的那一刻,唐凤梧蓄满了雷霆之力的一拳便飒然抽了上去。
啪——
微生商被打得脑袋一偏,脸上隐隐作痛,却没有头一次被抽那般火辣辣的疼,他舔了舔唇角的痕迹抬起眼笑看唐凤梧:“这两年没吃饭吗我的骄骄,怎么连骂人的一半力气都使不出来?”
唐凤梧当即反唇相讥:“是你脸皮变得更糙更厚了。”
他说完便生起一种诡异的感觉,两年没见,为什么他们交谈起来却反而更加的从善如流了?唐凤梧一阵恶寒,他不愿将这样的善如流归因于这场绑架。
心头一抹怪异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紧紧攥着的余怒未消的拳头垂落身侧,下一秒,整只拳头便被微生商粗糙的手心包裹在内。
唐凤梧惊愕抬起眼,却没如预料之中那般对上微生商戏谑的视线。
对方正垂着眸,小心托着他的手,心无旁骛地用长满厚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指关节。
“……”
唐凤梧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但微生商此时沉默的就如化身非牛顿流体似的,一挣扎就用力,一卸力就温柔。
眼神情真意切地观察折腾他的手,仿佛刚才出的那一拳多么地动山摇似的,非得确认没有纳米级的伤口才肯善罢甘休。
实在见了鬼了。
唐凤梧实在对这样温情的一幕接受无能,更愿意认为这是只微生商的恶作剧。
“微生商……”
青年看向他,眼神平静地询问。
“你这样不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微生商不以为意,松开他的手放在一边,并探身将拖地的被子拽了上来扼在他的腰间,并伸手为他抚平了肩膀上的衣服褶皱。
唐凤梧把他的手拍开,有些犹豫:“你人设崩塌了。”
微生商手撑着床,认真地看着他道:“其实我一直挺温柔的。”
“?”
“微生商,我们还没有关系好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程度。”
“……”
“所以什么时候把我放了。”
他话音落下,微生商紧接着就沉默了很久,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凝望着他,似是要看到心脏的最深处,仿佛要将灵魂都穿透。
“不放。”
“我怕你又躲着我一个不留神就跑得无影无踪?”
唐凤梧一时愕然,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两年间是不是失忆过一段时间:“我躲着你?”
微生商轻轻颔首,喉结滚动带出冷笑。他和唐凤梧在彼此心底的分量从来都不对等——当年离开赫廷堡格不久,他便发了疯一般反悔,顶着科莱昂家族的通缉零连夜返回只想再见唐凤梧一面,然而得到的却是唐凤梧人间蒸发的消息。时隔两年终于抓到这衣冠禽兽,唐凤梧居然理所应当地改头换面,看他的眼神疏离得仿佛曾经那些纠缠的日夜从未存在过,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在躲着自己么?
唐凤梧一哂,盯着他语焉不详的说:“是你说的有缘自会相见,自那之后我们就该桥归桥路归路,然而你却把这两年你找不到我的原因归咎于我在躲你?”他语气渐缓,身形往后一靠,无端让人产生了身份转换的错觉,好像现在被枷锁困住的受审者,从唐凤梧变成了微生商:“是否有些牵强附会,自作多情了呢?”
“……”
“牵强附会?自作多情?”
微生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几个音节,眼角的刺痛顺着神经往太阳穴攀爬,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胸腔在疯狂冲撞着胸腔,轻描淡写几个字,仿佛自己七百个夜不能寐和牵肠挂肚,在唐凤梧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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