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酒味儿钻入鼻中,江黛侧头看去。
主动与她搭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年约二十六七岁,长相英俊,他摘下绅士的礼帽朝江黛微微俯身,伸出手,“嗨,理查德。”
“fox。”
扫过男人修长手指上的钻戒,女孩唇角微挑,礼貌地与对方轻轻一握便收回手。
“fox?狐狸?”
男人听到这个类似于外号的自我介绍,有些惊奇。
“狐狸。”
江黛轻转着杯脚,任气泡在酒液里缓缓升腾,理查德还欲阻拦,她已经昂头饮下一口,淡笑着举杯,“多谢关心,我成年了。”
“有意思,”理查德被她的从容所慑,愣了好半天才闷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还未成年,早就听闻华夏姑娘的年纪不能用外貌推论,果然如此。”
江黛不置可否。
“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见她盯着离他们最近的某处牌桌看,似乎很好奇的模样,理查德又主动询问。
“算是吧。”
她回答得模棱两可。
上一世的狐虽没有来过不夜城,但赌场这种场合去过不止一次两次,大同小异罢了。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玩这个!”
理查德却眼前一亮,主动将她引向一侧的赌桌,他挤入人群坐到赌桌旁的空位上,将价值一万的筹码抛上桌,冲荷官扬声道:“来一张!”
荷官将一叠扑克牌在墨绿色的短绒桌面捻开,他抽出一张放在自己面前,随后朝理查德示意,“先生,请要牌。”
后者在扑克牌中选择一张,放在手心,悄然翻开。
是张【红桃A】。
“还需要再要牌吗,先生?”
荷官多此一问。
果然,理查德很满意,“不用,选中,再加两万筹码!”
挥挥手便是三万筹码。
“好大的手笔!”
围观群众顿时反应过来,调笑道:“看来这位先生的数字不小啊!”
不然怎会立刻自信地追加两万筹码?
显然是胜券在握了。
“好的。”
荷官点点头,便转头去向其他参与这局游戏的客人问牌。
理查德略显得意地瞥江黛一眼,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三万,想必这小姑娘肯定会被自己的阔绰镇住!
“我给你讲讲规则。”
此处牌桌旁人满为患,人和人之间不得不离得很近,他唇角一翘,带着微醺酒意的呼吸喷洒在女孩耳边,“在这种游戏里,红大黑小,2大3小,牌桌上客人们数字和颜色最大者则为优胜,将拿走桌上所有赌注×2。”
理查德选中的红桃A正是理论上最接近最大数字的那张牌,也是这场牌局上目前最大的牌。
所以这场胜负,他势在必得。
“喔。”
男人身上的古龙水香味呛人,江黛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些距离,指向荷官面前那张提前抽出的牌,“那,那张单独的牌有什么用?”
“那张牌是荷官的底牌,”理查德讲述着这种游戏的规则,滔滔不绝,“如果能抽中与底牌同色同数字的牌,则持牌人手里的牌立刻翻盘为全场数值最大!”
当然,理查德没有说出口的是,这种与底牌同数同色的翻盘概率实在很低,百不存一,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摸牌数字决胜负。
“听上去很有意思,我来试试。”
闻言,江黛倒是起了兴趣。
一旁恰好还有空位,她坐到赌桌边,将自己手上的五个筹码全部丢上桌,抬手朝荷官示意,取下一张牌。
“你要把所有赌注都押进这局?”
理查德很惊讶。
五百,这个数字在赌局里非常小,但这显然是这华夏女孩所有的筹码。
仅仅是尝试,何必倾尽所有呢?
“无论输赢,我都习惯尽全力。”
江黛轻笑,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翻开那张牌。
黑桃三!
“嚯!”
“这小姑娘明牌了,可惜,好差的手气。”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筹码只出了五百块!”
见此,桌上围观者嘘声一叹。
黑桃三是规则里最小的牌,基本可以确定五枚筹码丢水里了!
这小丫头的手气还真是黑得可怕,抓到最小牌和最大牌的概率同样很低呢。
江黛神色未变。
理查德见此,则是立刻嫌弃地摇头,抬手,“荷官,再要牌!”
“是,先生。”
荷官便想收回江黛手里这张黑桃三。
“不换,”江黛制止,侧头看理查德,“这是我的牌。”
理查德紧皱着眉头,“可是这数字太小,你开牌肯定是垫底的陪跑,只会血本无归!如果你担心的是没有筹码换牌,不必担心,我可以帮你出!”
“谢谢,理查德,但是……这是我选的牌。”
江黛平静地看着他。
她微微笑,并不严肃,理查德却在其中听出了全然不允许违抗的坚决。
理查德有些挂不住脸。
对方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我选的牌,要你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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