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咯咯一笑:“你至于吗?你不是挺流氓的吗?把你在商会时厚颜无耻的样子拿出来啊!”
陈三爷笑道:“我那是在演戏。其实,我是一个很腼腆、很羞涩、很单纯的人。”
“别说了,再说我就吐了。”
陈三爷哈哈大笑:“走吧,落日的余晖正洒落甲板,这时候照相是最美的。”
两人来到甲板上,很多人都聚集在这里,欣赏落日,叽叽喳喳。
王莹本来正一个人看着海浪凝思,突然见陈三爷和白如霜兴高采烈地走过来,很纳闷:“你们来干什么?我没事,不会跳海。”
陈三爷笑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担心你,我们是来照相的。”
王莹恶狠狠地说:“行!有种!”
陈三爷叫来了摄影师,请求对方帮忙照相。
摄影师戴着个鸭舌帽,看相貌是法国人,挺浪漫的,瞅了瞅陈三爷和白如霜,礼貌地笑了笑:“你们是夫妻吧?来,站到靠北的船舷前,这样不逆光,我给你们照一张浪漫的情侣照。”
陈三爷赶忙摇摇头:“我们不是夫妻。这是……我朋友。你帮她照就好了。”
摄影师一愣,忙对白如霜说:“女士,请站好。”
白如霜走到船舷前,摆了个很规矩的姿势。
摄影师摇摇头:“No、no、no!浪漫一点!抬起头,仰望落日,让金黄色的阳光洒落你美丽的面容!”
白如霜笑道:“大哥,我是想正脸照,不是侧脸照。”
摄影师笑道:“也可以,那你就直视我,右手抬起来,摸着腹部,仿佛是……腹痛的样子……”
“不用仿佛,我本来就不舒服。”白如霜说。
“好的!就是这个姿势,保持好,smile,微笑!”摄影师按下快门。
白如霜感觉距离太远了,走过来对摄影师说:“大哥,我要照证件照,不是艺术照,你就按证件照的方式来照就行,怼脸拍!”
摄影师一愣:“在大海上拍证件照?”
“嗯。”
摄影师不解地问:“啥证件啊?”
“大哥,你能照就照,不能照我就换别人了。”白如霜不悦地说。
“可以,可以!女士,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给你照完之后,底片我要留下,我要带回欧洲,可以吗?”
白如霜不耐烦地说:“可以!随便!”
“那我就拍了!”摄影师咔咔地拍了一大堆。
拍完后,陈三爷笑着走过去:“先生,你的中国话说的很好啊?”
摄影师笑道:“我在上海生活了3年了,算是半个中国通。”
陈三爷很惊讶:“敢问先生大名?”
“罗伯特。”
“你不是法国人啊?”
“我是匈牙利人。我喜欢摄影。我认识你。”罗伯特笑着说。
陈三爷陡然一惊:“你认识我?”
罗伯特微笑着点点头:“你是陈先生,中国赌王。旁边这位,是你的妻子——蓝月。”
陈三爷更为诧异:“你怎么认识我?报纸上看到我的信息?”
罗伯特摇摇头,答非所问:“陈先生,你为什么刚才不敢承认这位蓝月女士是你的妻子呢?难道你要背叛爱情吗?既然背叛,为何一同出行?”
他妈的洋鬼子一根筋,还以为白如霜是蓝月呢,陈三爷也没法解释,而是继续追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罗伯特笑道:“陈先生忘了?两年前,你和蓝月女士在上海滩举行隆重婚礼,当时现场有很多记者,我就是记者之一!《沪报》头版引用的那张最大的照片,就是我给你们拍的!”
陈三爷倒吸冷气,赶忙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发旧的的报纸:“是不是这一张?”
罗伯特看了看,笑道:“对!对!就是这一张!陈先生这是带着妻子去南洋旅游吗?”
陈三爷只能点点头:“嗯,嗯,是,是。”
以陈三爷频繁的曝光率,按理说一登船,就有很多人认识他,但为什么其他人没认出来呢。
因为陈三爷是中国人啊,其他人大多数都是洋鬼子。
由于种族的相貌差异,洋鬼子看东方人,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就像我们看洋鬼子,如果不是脸的识别度特别高,我们看老外都是一个长相,很难短时间区分。
对面走过来一群大鼻子,你知道谁是皮特,谁是杰克,谁是詹姆斯?
都他妈长得差不多。
但摄影师不一样,他们专注画面的细节,懂得审美,所以罗伯特一眼就看出了陈三爷。
陈三爷现在还不知道,面前这个罗伯特将来是个什么人物。
两年后,日本全面侵华,抗日战争爆发,这个罗伯特,就是支持中国抗战的着名战地记者——罗伯特?卡帕,他亲赴前线,参与了台儿庄战役的随军拍摄,并在上海拍下大量照片,揭露了日军侵华的种种罪行,他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当然,现在的罗伯特,还只是一个拍风景、拍风土人情的记者。
陈三爷突然来了主意:“罗伯特先生,你是要去暹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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