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给了他了，自然是。”

叶氏温柔的看向她们姐妹俩，“你们回去收拾收拾，等明后天好了跟娘回叶家去。”

“你休想——”

顾臣烨掀翻了紫檀木桌，屋内一片狼藉。

他指着叶氏道：“叶婉梅，你休要拿这招来作妖，我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顾府！”

顾臣烨愤然离去，没多久，平安跑进来惊慌道：“夫人，顾大人叫来一群护院，把惊檀院都给围住了。”

叶氏招呼顾凉和顾荻喝茶，镇定说道：

“不怕，我已经先把和离的事告诉父亲了。明后我若没主动回府，他便派人接我。”

叶氏本来想给顾臣烨一个面子的，既然他不想要，叶氏也不能帮他。

顾凉忍不住笑了，“娘真把我惊着了，您是来真的？”

上一世直到死，叶氏都不曾想过和顾臣烨和离，分明在这个家里受尽了委屈，还是得过且过。

这么一看，人还是要被激一下。

叶氏道：“他来给沈氏求情，也算他们两个鹣鲽情深。之前我害的他们没法厮守，如今我就给他机会。他乐意就等沈氏砍头了也跟着抹脖子走，我倒是敬他情深！”

叶氏冷笑。

“等我写信给你们兄长，这么大的事怎样也得让他知道。栀儿刚生了孩子，他也该回来亲自拿些东西过去。”

顾荻点了点头，顾凉却是缄默不言，她抓着叶氏的手腕探了探脉。

叶氏笑说：“娘挺好的，你别担心。”

“嗯，娘要一直保重身体。您还没看到姐姐官拜丞相，没看到我成亲呢。”

顾荻一惊，“什么官拜丞相，你就会给我戴高帽子！我能入朝堂已是很满足了。”

“姐姐的师父是丞相，自然也能把姐姐教成丞相。”

叶氏看着顾荻，默默红了眼睛，“荻儿行的……荻儿能做到。”

……

转眼，到了顾玉珠和沈氏的行刑日。

叶氏亲自到场，她紧紧抓着顾荻的手腕，满眼含泪，憎恶的盯着沈氏。

沈氏穿着囚衣，戴着枷锁，蓬头垢面，看着似乎很是浑噩。

太阳越来越大，眼看午时快要到了，沈氏大哭着冲一旁的‘顾玉珠’喊：“珠儿！珠儿你想想办法啊！娘不想死！娘不想死啊——”

她在牢里这些日子，无数次梦到她扳倒了叶氏，成了正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睁开眼除了冰冷的牢房，就是痛苦的铁枷！

庄周梦蝶，到底孰真孰假，若她真有成功的时候，老天又为何让她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沈氏哭喊时，看见了下头的叶氏和顾荻。

“荻儿！娘对你有生恩啊！你就救娘一回！娘知道错了啊！娘不该毒你，你救救娘吧！”

眼看顾荻没反应，她求了一会儿，又开始破口大骂。

后头被边上的刽子手踹了几脚，才闭上嘴偃旗息鼓。

太阳正空，午时已到。

监斩官命刽子手将她二人压住，沈氏嚎哭：“别杀我！你们怎么敢杀我！我是皇后的母亲！我的珠儿会做皇后的！我是皇后的娘！我是宰相夫人！你们不能杀我——”

监斩官大骇：“胡言乱语！斩！”

沈氏声音戛然而止，一颗人头落入草筐中，沈氏的美梦终于终止。

叶氏激动的身子猛颤，忍着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顾凉却默默盯了顾玉珠许久。

随着她人头落地，顾凉皱了皱眉。

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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