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族大军黑压压地将烽燧团团围住,像无数蚂蚁围着一块快要融化了的糖。
人族大军营帐之中,羽月夕掐着洛韩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洛韩拼命挣扎,却无可奈何,他的脸上已经成了酱紫色,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条隆起,黄豆大的汗水从毛孔里渗出。
轩辕剑的剑锋,发出铮铮的蜂鸣,羽月夕满面怒容,像一头被囚禁很久了的野兽,无数的痛苦回忆包裹着她,她的眼神中,射出一道让人胆寒的杀气。
“放下他,我慕容瑾瑜从来不搞这一套。”
剑尖仍旧抵着羽月夕那雪白的脖子,慕容瑾瑜凛然道。
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羽月夕手上的力道不松,反倒加重:“我杀了他,你会杀我吗?”
正当她咬紧牙关准备送洛韩上西的时候,铮地一声,轩辕剑绕过一个圈,看似轻飘飘地在洛韩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漆黑的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羽月夕睁大了眼睛:“你……”
她远远地把洛韩摔了开去,嘭地一声,洛韩的身体撞翻了几把凳子,脸朝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一滩黑血从他的脖子底下缓缓渗出,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人皮外衣被撕破,从里面钻出一具庞大的黑色兽族躯体,在黑血的映染下,发出让人心悸的闪光。
“他的命,是我的。”慕容瑾瑜收剑回鞘,望着羽月夕渐渐冷峻的脸庞道,“他身上背负着的血债,死一万次都不够偿还。”
羽月夕缓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惊奇。
“封鸣的龙珠,是你拿了?”
羽月夕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慕容瑾瑜走过去,看她的表情实在痛苦万分,料想应该不会谎,既然封鸣的龙珠不是她夺走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封鸣的龙珠是自己认主的,再联系到之前在牢里封鸣出手相救,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心下也已经相信了她七八分。
“呐,我们杀了暮晨最器重的大将,看来今日烽燧所有生灵都难逃屠戮了。”
闻言羽月夕抬起头,营帐外兽族已经知道洛韩身亡的消息,兽族大军一阵又一阵的咆哮震动地,那一声声咆哮,仿佛是对死亡的宣告。
城外已经响起了攻城炮的声音,纵然炮声隆隆,暮晨的声音犹然清晰可辨。
“人族卑鄙狡诈,杀我使者,今日烽燧城中,不留一个活口!”
慕容瑾瑜拉着羽月夕出了营帐,城中的士兵已经有些慌乱,当终究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心下慌乱,却无一人逃走。
慕容瑾瑜登上城楼,俯视着城中的大军,朗声道:“今日之战,尽忠职守,虽死犹生!”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带着一种强大到傲视一切的威严,传遍了两军,传到了暮晨的耳朵里。
暮晨斜躺在铺着一张白虎皮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明,仿佛很高兴,又好像很忧愁。
“哼,不自量力。”
浅浅的一笑,从嘴角荡漾开来。
“主人,女就在城中,接下来怎么办?”
“尽管攻城,我自有办法,哎,洛韩啊,只是可惜了我三个使者。”
洛韩笑道:“那慕容瑾瑜也真是脓包,凭我洛韩的功力,怎么可能被他刺杀,这次要不是主人想出如此计策,恐怕我军的士气还不会这么盛呢。”
“嗯,就让她再欠我一份礼。”
兽族的攻势十分猛烈,先是攻城炮轰炸,烽燧城中的弓箭手死伤在攻城炮之下的就已经是两千多人,能用于放箭防守的士兵,已经严重不足。兽族见城楼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抵抗力,便大举进攻,抬着云梯,抬着撞门巨木,像潮水一般涌来。
“下令,短兵相接!”
慕容瑾瑜一脸严肃,却看不出丝毫慌乱,他低低地吩咐了手下几句,便拔出轩辕剑,出了营帐。
营帐之外,杀声震,无数兽族已经顺着云梯攻上了城楼,撞门巨木一阵接着一阵地撞击烽燧的四座城门,门后面的将士用身体抵挡着,虽用尽了全力,但每次撞击,都有几个瘦弱一点的士兵脚步不稳,远远地震飞开去。
“给我杀!”
慕容瑾瑜见此惨状,怒气渐盛,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轩辕剑,冲进了敌阵,所到之处,倒下一片兽族!
羽月夕站在营帐外,满眼尽是漫的炮火,横飞的鲜血,耳畔满是撕心裂肺的呐喊,震耳欲聋的炮声。
她远远地望着慕容瑾瑜那灵活的身影,此刻正如一条游鱼一般,东刺一剑,西挑一剑,挡者不是被一剑劈成两半,就是被刺一个冒血的窟窿。
忽然,一阵尖声怪啸从城楼传来,羽月夕回头望去,不由得双目圆睁,仿佛看到鬼魅一般,满面惊恐。
城楼之上,悄然独立的,竟是刚刚被慕容瑾瑜杀掉的洛韩!
“哈哈,没想到?太傅。”
她连忙回过头去望向营帐之中,洛韩的尸体仍然躺在那一滩黑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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