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忠威士忌?
在你和他有过的几次接触里,唯一能让你们有时间单独相处应该就只有在京都春和居,你被坏人跟踪追杀。
然后被乌丸苍信救下的那次吧。”
灰原哀一愣,旋即冷漠回应:
“这么快就认清立场,想从我这里套信息吗?”
见小哀再度竖起尖刺,想把她隔离在外,毛利兰心里叹了口气。
刚想继续开口,却瞧见灰原哀的神情陡然僵住,眼中止不住的流露出惊惶和慌张。
可用做装饰,也可用来通讯的珍珠耳麦里,
随着另一头的频道切换,一道熟悉而在此刻令灰原哀最害怕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
“四玫瑰,现在有空吗?”
灰原哀没再敢去看毛利兰,边比划出噤声动作,边蹭蹭蹭往后退了好几步。
确保距离足够远,不会被通讯另一头的威士忌发现后,才开启音频,用原声回道。
“请大人吩咐。”
珍珠耳麦的良好隔音让毛利兰并没有听清灰原哀究竟收到了什么样的指令。
但在瞧见灰原哀向外离开的脚步时,她第一时间确定,那一定是个具有危险性的命令。
“你别跟来了!”
过高的声调让本该可爱甜美的童音变得无比尖锐。
灰原哀红着眼眶看着跟在她身后,维持着三步远,不越线也不拉长距离的毛利兰。
内心唾弃着自己的无能和懦弱,灰原哀努力遏制住声音里的哭腔,却还是被毛利兰听得清清楚楚。
她停住脚步,脸上从始至终都浸着无限温柔。
勇敢无畏的空手道女将在面对自己的爱人和亲人好友时,从不缺温柔和耐心。
“我有一个心思敏感,又非常聪慧的妹妹。她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宫野志保,一个是灰原哀。”
决绝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咙里,灰原哀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她得赶紧逃,不能再继续听下去。
然而,她的腿这时候却偏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别说跑起来,连抬起来都做不到。
“我没有参与过她作为宫野志保的那段岁月,但我想,那应该是一段不怎么明亮的过去。
因为我一开始遇见小哀的时候,她就像只小刺猬。
竖着尖尖的刺,朝她伸出手的人,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会被扎一下。
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其实一个心地柔软的好姑娘。”
灰原哀被毛利兰眼中流露出来的怀念目光烫得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过往的记忆如同被风掀起的相册,一张张明媚的,染着阴影的,浸着黑暗的照片被快速翻阅。
逃离和躲避的念头再一次得从灰原哀心头涌现,可她的脚却依旧停在原地。
诉说着赶紧离开,去执行威士忌命令的理智灵魂不断催促着,由情感操控的身体则固执的停在原地。
等待着…姐姐朝她张开双手。
“呼~”
跑动的风声将灰原哀的裙角吹出了漂亮的曲线,连带着从没有加装窗户的光秃秃窗口,不知不觉间涌进来的一层薄雾都被卷了起来。
极富耐心的毛利兰在经过并不算长的等待时间之后,等来了主动投向她怀抱的妹妹。
落到了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姿态,静静观看的乌丸苍信眼中。
这个世界上能骗过他的人很少。
而从一个人的声音和话语判断对方情绪和话里真假这种事对他来说,更是如同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从把人招揽到自己麾下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在黑暗中长大,却又从不曾彻底接受黑暗,还曾见识过光明和闪耀灵魂的宫野志保。
即便回到黑暗中,依旧会眷恋活在阳光下的生活,甚至…无限渴望着再度回到阳光之下。
只是,这一天比他想象中的要来的快。
乌丸苍信抬眼望着投屏虚影里,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怀疑,不曾往后退上一步,用信任和温柔融化了灰原哀所有胆怯不安的毛利兰。
想起了近期可谓是彻底销声匿迹,查不出半点行踪的贝尔摩德。
这么耀眼的人,难怪连骨血都浸着黑暗的贝尔摩德都栽了。
甚至连宫野志保的存在都能容忍下来。
画面播放到毛利兰和灰原哀恢复好心情,相继朝楼下走以后。
没兴趣再看下去的乌丸苍信抬手关掉了正在努力工作的投屏设备。
靠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天花板。
庄家通吃?尽可能的抓捕神秘侧成员?
如果是想趁这个机会把难得聚集起来的神秘侧成员带走,送到公爵那边做研究的话。
这件事不可能绕过香槟和茴香。
如果是为了向如今已是苟延残喘的动物园下手,给月组那个卧底铺路,让他彻底掌控月组。
神秘侧的人为了潘多拉而难得活跃的消息也不是今天才传出去。
完全可以早做打算,犯不着事到临头再去吩咐琴酒,还让他从旁协助。
要么,有需求的不是香槟,要么,为得就不只是那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