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修士们虽然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因实力不济,且杜老二这个沂山派实际上的三当家平日里对待他们也还算过得去,大多也给杜老二卖了个面子,各自散去,找地方休整去了。
……
天色入夜,正值沂山派的一众修士沉浸在修炼中时,在沂山的最高处,却是只见杜老二与柳桉相对而坐。
在今日柳桉带来丹药引发一些修士的贪欲那件事结束后不久,杜老二与柳桉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对方的神识传音,且内容都是想单独聊聊。两人皆是一愣,看向互相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些许错愕。
于是,接下来,在杜老二向身旁的一位亲信说自己需要去后山一趟,并和柳桉同时起身后,两人便在那名亲信明显有些误会的眼神中一同来到了沂山的最高点。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望着天空,仿佛在赏月,实际却是已经用神识在脑海中交流了起来。
在柳桉提议让杜老二先说后,柳桉只觉脑海中的声音停了几息,便听杜老二传音道:
“柳姑娘,今日你为沂山派贡献颇多,咱呢,也不能白拿你的丹药……
这袋灵石估计八成也是不够那些丹药的价值,但经历前段时间修理大阵,山门里富余的灵石也不甚多了……等这干完这一票大活……我一定会找机会向两位当家邀功,定不会亏待了你。”
看着杜老二递来的低级储物袋,柳桉则是没有任何推脱的接了过来。
毕竟沂山派之所以还能维持下去,便是因为每次截杀或抵御外敌后,大部分人多少还是能从中获益,不然下一秒众人的刀口就得对准杜老二或是不给报酬的人。
这几年间,顶着柳桉马甲的叶青儿早已对沂山派修士之间的这一套了解的很透彻,倒也没有如同在宗门内那般做什么都先客套一番。
将杜老二递来的储物袋系在腰间,同时也明白杜老二将自己叫来,应当也不可能只是说这点事,于是便道:
“嗯,杜兄向来仗义,不必与我说这些,俺相信杜兄……但想来,杜兄应当不止想与俺说这些事吧?”
此言一出,便见杜老二的表情显露出些许犹豫,却最终还是开口道:
“既然姑娘想直入主题,那我便直说吧……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姑娘你究竟是因为什么缘由前来投奔我沂山派的呢?
姑娘现如今,应当还未到不惑之年,却已是筑基修士,哪怕是有些运气在其中,这等修炼速度若是放到那些大势力中,都能算是佼佼者,可姑娘还是选择了投靠我沂山派……
若是无法弄清缘由……我实在是有些难以心安啊……
所以,不知姑娘可愿与我说说?”
面对杜老二的发问,叶青儿则是早已提前规划好了数套面对类似的问话的说辞,随后结合自身实际经历,开始现场大胆发挥了起来。
就见叶青儿顶着「柳桉」的外表,笑容逐渐僵在脸上,随后一气呵成的完成了从僵硬微笑到面带哀伤的转变,同时头颅缓缓低下,只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真实遭遇,眼泪便如从破掉的缸中涌出的水一般抑制不住的涌出。
而后,柳桉却又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将小珍珠维持在欲落未落的状态,随后缓缓抬头,露出一副双眼微红却又强装颜笑的模样,对着被自己这变化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杜老二道:
“既然杜兄想知道,念在杜兄这几年待俺不孬(nao),倒也并非是不可说之事……
俺打小便是一户常年采药的人家的女儿,却是体弱多病,难以做那些采药的活计,因此颇受嫌弃。
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俺表叔见俺可怜,便在药材铺给俺寻了个学徒的位置,能跟着打打下手,还能学些粗浅的岐黄之术,倒也算是个肥差。
后来啊……俺一次给某位客官送订购的草药,却是不慎偶遇了妖兽,跌下了山崖,被一老道收留,见俺灵根天赋不错,便收留俺,传了俺长生之道与炼丹制药之法后便仙逝了。俺想着既然师徒一场,便让那老道入土为安,并守了三年。
三年后,俺本来想回家看看,回去一看,却发现俺一村的乡亲和俺爹俺娘全部被一个小门派,以窝藏魔修的罪名尽皆斩首。
俺四处求人,想还乡亲们一个清白,之后又亲自去那小门派,打杀了他们几个弟子想要复仇,却是得了个被白帝楼打为邪修通缉的下场……
之后,甚至来了白帝楼的筑基仙长想要将俺捉拿去领赏。若非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前辈只是顺手一招便打杀了那白帝楼仙长……俺,俺只怕是就交代在那了。
再之后的事嘛……便是俺将那白帝楼仙长的一身法袍与宝物收入囊中,想要看看有哪个宗门愿意收留俺,却是因为有通缉在身处处碰壁……却在途中碰见了一些弟兄们和禾山那群玩阿飘的在打架……便一路跟了上来想要帮忙……
至于再后来……杜兄应该也知道了。”
一番话语下来,只见那杜老二时而义愤填膺,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露出些仿佛是在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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