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药顺着她洁白的脖子流淌进衣领里,黏糊糊的。她又开始矫情,“换掉,不舒服。”
说着就扯了扯衣领,隐隐约约能看见锁骨。
兰若立马按住她的手,“别乱动!赭言哥哥在呢!”
杨沐不闹腾了,感觉到身后硬邦邦的,还有些暖意,脑袋一歪,靠在赭言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要死了……”
兰若呸道:“就发热而已,死不了,别想太多。”
杨沐不回答,正当兰若以为她快睡着的时候,眉毛一皱,把药全部都吐了出来。
“你是不是又没吃饭?”
“嗯……”
兰若有些恼,轻轻给她两巴掌,顺带捏了捏脸上的肉,“饿死你得了,一天天尽给我找事干!”
赭言问,“现在怎么做?”
“我让人熬点米粥,再煎一副药。药不吃不行,她身子娇贵,别发热把脑子烧坏了。”
兰若临走时再三叮嘱赭言,一定要及时更换手帕,免得真烧成傻子。
赭言“嗯”了声,拿下她额头上的帕子,沾上凉水,单手拧干了些,敷在她的额头上。
周围安静无比,只听见赭言平缓的心跳声。
房间里火炉的燃得正旺,温度很高,杨沐靠着他,不一会儿就冒汗了。
“热了……”
赭言木木的点头,抬手就将所有的窗户震开。
初春的风带着一股新鲜叶子的味道闯进鼻子,昏沉的脑袋有了片刻的清醒。
若是平常,她肯定是要埋怨一番,睡觉时冷风吹多了容易头疼。
“热啊……”
热了那肯定是要降降温了。
赭言把帕子拿了下来,沾湿,贴在她额头上。
杨沐摇了摇头,没甩掉,抬手拿起帕子往脖子擦了擦汗,把被子掀开,吹吹冷风。
兰若回来的时候,杨沐的脸已经白了。周围的窗都开着,风呼呼吹进来。
“赭言哥哥你干嘛呀!这窗不能全开!开一个就够了。”边说边把窗户关了,只留下一个小窗,“把被子盖好。”
“她说热。”
兰若扶额,“你摸摸她的脸。”都冻白了。
赭言把手贴了上去,认真回答:“不怎么烫了。”
昂,是不怎么烫了,再吹直接就凉。
“发热不要吹这么猛的风,容易头晕咳嗽,这你也不懂吗?火炉关了,这又不是大冬天,开春已经算暖和了。”
兰若有些着急,你说,把他喊来干什么,送木头上路么,“赭言哥哥,你到底会不会啊,你不会我叫赭铭过来了。”
西房那边出了点麻烦,她要过去处理,各掌事婆婆都等着呢。
宗主不在,府里的大小破事都找她,烦都烦死了。
力没少出,气没少受,钱没存好。一年到头还没有木头家里给的零花钱多。
打工人怨气都能把人烧干!
赭言僵着脸,唇线紧绷,眼神略显灰败。
兰若以为他默认了,转身就要去找赭铭。
“我学。”
“!?”
“你说,我做。”
跟你说还不如她自己去做的,木头又不重,照顾起来根本不费事。
要不是西房的事急,她也不用跑一趟,“你多注意我说的。”
兰若把注意的事项细细交代一遍。
末了,她从小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药罐,说,“这里面是酒,你给木头擦擦额头和手臂。要还是这样神志不清,赭铭说可以给她做做推拿。”
她回想了下赭铭教的推拿方法,嘴笨说不清楚,直接拿起杨沐的手腕,做起示范,“清天河水、退六腑、清肺经。
你这样握住她的手腕,用指腹自肘横纹推向腕横纹,推四十九下,别太用力了,女孩子皮肤娇嫩,破皮了会留疤。”
“嗯。”
走时,她特意交代,“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随便找个侍女替一下,我尽快回来!”
她刚走没一会儿,床上的人嘟囔着说要喝水。
赭言倒了冷水,心想着不对,又用热水兑,确定不烫了才给她喝。
“赭言哥哥……”
“嗯,是我。”
喝完了水,她虚弱的问,“兰若呢?”
“有事,走了。”
“嗯~~”杨沐闭上眼,躺下去,睡着了。
赭言就坐在床边看她。
她时不时踢被子,他就把被子重新盖好。干脆直接把兰若的被子拿来给她盖上。
杨沐被捂得一身汗,踢开被子就开始扯衣裳。
赭言哪见过这场面,无措的把她手按住,不小心把她手腕勒红,又连忙放开手。
“热嘛~~”她迷迷糊糊嗡哝一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
赭言吓了一跳,心里慌张,赶紧转头,把被子重新给她盖上。这种情况实在是处理不了,出门找侍女过来给她换衣裳。
侍女被他冷若寒霜的气质吓得瑟瑟发抖,赶忙应允。
赭言背着手,在房门外等了许久。刚想敲门便看见侍女打开门,神色紧张道:“她血崩了!”
赭言的眉头顿时一皱,绕过侍女便把人抱起来,想了想觉得太潦草,转身又用被子将人裹住,确定不会吹到冷风,才放心的往药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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