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原本就变得脾气暴躁、古怪的父亲把姐姐痛打了一顿,妹妹吓坏了,没有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然最后会闹成这样的事情。
她赶紧跟父亲解释,自己是闹着玩的,而且还一个劲儿跟姐姐道歉。
可谁都没有料到,当年夜里,被生活重负和委屈压垮的姐姐,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河里。
那条她与妹妹经常捉鱼,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冰河里。
姐姐去世后。
父亲没有哭。
母亲没有哭,家里的人都没有哭。
仿佛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悲痛,从而变得麻木。
妹妹也没有哭,不过从那时开始妹妹变得沉默寡言,无论是面对家人、族人都不再怎么说话。
她变得特别勤劳、彪悍,就像是曾经的姐姐。
一个弱女子,每日干着几个人的活。
除了睡觉,便是干活。
然后抚养着姐姐留下的孩子。
陈玄月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偶尔心软了,他想要出手帮忙,可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出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凡人的一生,很短暂。
数十年过后,姐姐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妹妹却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想要这个孩子跟着商队离开部落。
因为跟着商店,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待在部落里,可能永远只能不断重复,这悲哀的人生。
最后,妹妹咽气了,姐姐的孩子离开了部落,带着妹妹的希望远行,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像他那不知所踪的父亲一样不再回来,亦或者跟着商店出人头地,亦或者死在商店的长途跋涉中。
人间疾苦,莫过于此。
紧跟着,陈玄月又化作了一缕寒风,一片雪继续远行。
冥冥中,天地间,有一股意志带着他重新认识雪国。
他终于知道,雪国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南下换个家园是为了什么。
整个北溟只有雪,如果没有庞大的魔气支撑,根本无法种植出茂盛的魔植来,更别说普通人了。
如果不是有一些特殊的植物、生物能够生长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果不是雪国人特殊的血统,能够承受这种酷寒的环境,雪国可能已经没有普通人了。
不过饶是修仙者,在这酷烈的天地法则下,在九渊的污染下,也举步维艰。
陈玄月曾亲眼看到过,一个修仙家族,为了活下去,是怎样的抛头颅洒热血。
生活在雪国,比生活在蛮荒、人族任何一个诸天,都要艰难太多。
“或许平定了九渊,能够略微改善雪国与北溟的不幸。”
不知怎的,陈玄月心中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不过随即,他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了起来。
“雪国多少至强者抛头颅,洒热血,都无法解决九渊的问题,那么我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又一定能解决九渊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看着这人间疾苦。
如果是其他人看遍这样的景象,可能早已经崩溃了。
当然如果是观赏者,陈玄月断然也不至于如此道心不坚。
最重要的是,那些景象里的当事者,能够陈玄月产生强烈的情绪共鸣,仿佛在某一刻,某一瞬他就是当事人之一,能够清晰的感同身受。
如果是其他修仙者面对这种情况,可能早已经情绪崩溃,走火入魔了。
可陈玄月还是清晰的,保持着自我,保持着清醒。
情绪波动虽大,但却无法让他失去自我。
下一刻,他又变成了一片雪、一缕风、一粒尘埃高高飞起。
他开始飘荡。
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一般。
不知道何时,不知道怎么,他竟然坐在了一片灿烂的星海里。
不过星海里漂浮着的,不只是一颗颗星辰,还有一本本书。
这画面十分的震撼。
陈玄月看着星海内漂浮的一本本书,心中暗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书海?”
当初他有很多问题去问雪国的大人物、至强者们。
例如赵直。
这些至强者们、大人物都喜欢当谜语人。
告诉陈玄月想要的答案,以后会在书海里得到。
如果这里就是书海,陈玄月会很想知道,以前不得而知的答案。
可书海不是在幽都,在魔族皇宫吗?怎么他会从昊天问道台进入书海?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能够寻找到答案的只有他自己。
下一刻,他开始翻书,准备从书中寻找到答案。
书中的文字仿佛是活的,只是一眼,便能够映入脑海。
紧跟着,他看见了雪国的历史。
书中记载,雪国的老祖宗,也就是整个雪国魔族的“父神”禺疆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一个蓝色的星球,那个星球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科技,有着名为华夏的各种国度。
“这不就是我前世所在的世界?”
陈玄月惊了。
北溟父神禺疆,竟然跟他一样,是一位来自蓝星的穿越者。
那时的雪国不只有雪,还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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