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初高中的消息传来,傅家的老仆们都愣了,田妈妈算是地位最高的女使了,也被这消息炸得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见坊正再三问了,田妈妈才呆呆说道:“主君去看榜,还未回来,许是被堵在路上了也说不准。”
坊正沉默一瞬,又问道:“那主母呢?请主母出来也行。”
田妈妈仍旧没反应过来,“主母去绣铺忙去了。”
“......”坊正不死心,“那叫傅小郎君出来,都中会元了,出来跟大家庆贺庆贺,一起游街,他可是咱们晋昌坊第一位会元,也有可能是状元!”
“是啊是啊,叫会元出来!”
“会元出来,打马游街去咯!”
坊正说完,围观的群众纷纷跟着叫道。
田妈妈咽了咽口水,“小郎君一个月前便出门游玩去了,不在长安。”
听此,热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敲打锣鼓吹奏舞狮的人都停了下来,坊正也怔愣在原地。
敢情热闹是他们的,会元郎一家都置身事外了,这叫什么事啊!
此时傅有余和温叔确实被堵在了半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
傅有余见马车动弹不得,于是下了马车,“温叔,不如你在此地等着,等人群散了你到东市等我,我走路过去看榜去。”
“老爷,不如您在马车上休息,让老奴去看榜吧。”温叔提议道。
“我等不及了,必须亲自去看一眼。”傅有余说着,便挤入了人海,朝承天门走去。
不料才走到永兴坊附近,便听到路人都在说贡士榜的事。
“今年会元竟是一个寒门小子,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傅明初是谁家的?又住哪个坊啊?怎么都没听说过。”
“刚才我听谁说,傅明初好像是柳先生的学生?”
“柳先生的弟子啊,那还说得过去,不过这柳先生也够低调的,有这么个厉害的学生,半点不见他声张。”
“只怕柳先生自己也没想到傅明初能打败士族精心培养的后人,取得会元吧。”
“这傅明初家世不显,能高中会元,想必都是凭着真才实学的了,此子不可小觑啊。”
傅有余愣了好久,才抓了一个路人问:“请问,你们说会元是谁?”
“一个叫傅明初的。”路人回道。
“傅明初,会元真的是傅明初?”傅有余又问。
路人有些不耐烦,“那还有假,不信你问他们。”
“对啊,第一名确实是一个叫傅明初的。”周围的人纷纷说道。
那路人见傅有余一脸不可置信,又笑得傻愣愣的,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不由得问,“你不会就是傅明初吧?”
傅有余咧着嘴,“我不是。”
路人撇撇嘴,“那你高兴个鬼啊,瞧你这个样子,跟自己中了会元似的!”
“中会元的是我儿子。”傅有余傻笑着道。
那路人再看傅有余,见他笑傻了,兴奋的样子不似作假,于是高喊一声,“会元的爹在这,会元的爹在这!”
“会元爹?在哪在哪?”
“去看看会元爹长啥样,竟然能教出一个会元儿子!”
“会元的爹也很厉害啊,有这么出息的儿子,快去看看。”
傅有余一下子被人围住,众人见他是会元的爹,将他举起来,一下一下往天上抛。
傅有余这才从儿子中会元的巨大惊喜中回过神来,吓得连连叫道,“哎哎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可是这些好事热闹的群众哪里肯听他的,抓不到会元,抓到会元的爹也是一样。
傅明初高中的消息如这长安的春风一般,一下子便吹到了各坊各家,长安人人都知道,新科会元是个小门小户的子弟。
傅明予同样从季年口中得知了这一好消息,“阿弟真的中了会元?”
季年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可爱,伸出手揉揉她的头,“真的。”
傅明予一把扑到季年怀里,抱着他笑着道,“季大人,我阿弟是会元,我阿弟是第一名啊。”
季年见她开心得都忘乎所以投怀送抱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搂着她的腰转了个圈,“嗯,咱们阿弟是会元,我沾了予儿的光了,有个会元弟弟。”
傅明予搂着季年的脖子,丝毫不知道自己是以多亲密暧昧的姿势靠着他,只笑着道,“我就知道阿弟是最厉害的,他说他要考上状元,给我撑腰,你看,他现在是会元,殿试后就有可能是状元!”
“是是是,予儿也很厉害,有个会元弟弟,说不定不久后就是状元的姐姐了。”季年头一次抱到自己的心仪之人,搂着傅明予的纤腰便有些心猿意马,心跳如鼓。
傅明予开心,季年更开心,恨不得她就这么挂在自己身上才好。
若是能天天有这么个好消息告诉她,每天得她投怀送抱,就好了,季年默默想着。
傅明予想到这,挣脱季年的怀抱,“哎,我要回家看看,爹娘肯定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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