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说道:“爹娘不必太忧心,女儿也只是随口提议,或租或买,都不是三两日便能做成的事,咱们便先等待时机,遇到合适的铺面再说。”
傅有余听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嗳,予儿说得对,这几日爹便去东市走走,打听打听,这事急不来。”
甘氏点点头,“是呢,咱们也可趁这段时间多做些绣品出来,也好过店铺开起来的时候手忙脚乱,想不出绣样,反而不美了。”
“女儿知晓,”傅明予说道,“对了阿爹,咱家还是多买辆马车吧,这样出入也方便,另外女儿还想买两个会拳脚功夫的女使。”
“我和你娘也想到这个了,以前咱们守孝,也不大出门,是以家中人口都是够用的,往后你要出门走动,若没个得力的女使,爹娘也不放心。”
“要不明日我们便去西市的牙行看看,挑两个回来怎么样?顺便再买几个七八岁八九岁的小丫头养着,教她们女红针黹。”甘氏提议道。
傅明予道:“阿娘,我已让嘉乐介绍个牙婆给我们,届时她带人上门,我们看着挑便好。”
甘氏说道:“这个更好,只是又少不得欠下她的人情了。”
“长久稳定的关系,少不得你来我往,你麻烦我,我麻烦你的,却也不能失了其中的分寸。爹娘放心,女儿也不会白白占人便宜,以后在其他方面找补嘉乐便是。”
“人生有度,你历来便有主意有分寸,娘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嘉乐也是个好的,难得家财万贯却不骄纵顽劣。”
“确实如此。”
第二天,天气晴朗,长安已立秋,凉风至,白露生,却也正是不燥不冷的时候。
傅明予一早起来便加紧绣送人的折扇,接下来她会越来越忙,这恩人的礼物还是尽快做好送过去,不然便显得心不诚意不尽了。
孟嘉乐来的时候傅明予正暂时收了针,出来休息远眺,眼睛追随着天边南飞的大雁。
“娘子,孟五娘子来了,还带了客人。”兰叶刚说完,院门口便看到孟嘉乐与一年轻女子走过来了。
孟嘉乐一身藕荷与皎月白的花间裙,腰肢纤巧,行走之间裙裾飘扬,若花海翻涌。
另一女子身着淡蓝与碧翠色的高腰交领襦裙,相隔渐变的蓝衬得她肤色如玉,婀娜多姿。
二位妙龄女子各有千秋,美得不同,相携走来,叫这初秋的天都轻快明媚了几分。
“明予姐姐,你怎的站在外面?”孟嘉乐笑着上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文记粮铺的长女,文心。心儿,这便是我跟你提到的傅家绣铺的明予姐姐。”
“傅娘子好。”
“文娘子好。”
傅明予与文心互相行了个万福礼,然后才说道:“不知嘉乐带了贵客,有失远迎,文娘子莫怪。”
文心与孟嘉乐一样,是个性格爽利大方的,“傅娘子客气了,原是我贸贸然上门打扰,也没提前告知与你。”
“我常听嘉乐提起你,她对傅娘子赞不绝口,我便厚着脸皮跟来了,今日到访,实则是想请傅娘子替我做个屏风,过两月便是我外祖母生辰了。”
“如此,我们进屋坐下谈吧,”傅明予说道,“兰叶,上茶点。”
“我的好姐妹们,你俩可得说快点啊,等会我们还要去东市和平康坊呢。”
进了屋,孟嘉乐自顾自地坐下,拿起桌上的甜枣吃了起来。
文心说道:“就你成日里光顾着玩,都准备出阁了,也不说收收心,给何典事做些荷包衣裳之类的。”
孟嘉乐不甘示弱,“你不也一样,你明年便要嫁到陈州去了,给夫家做的荷包衣裳可都做好了?”
文心脸一红,“你个小蹄子,嘴巴是从未饶过谁的。”
文家是做米粮生意的,陈州是产粮大州,文心嫁的也是与家中有生意往来的富户。
傅明予笑道:“好了,都是天大的喜事,怎么到了你们口中便拿来互相取笑了。”
文心也笑,“傅娘子莫怪,我与她不相上下,都是拿得起棒槌拿不起绣花针的人,她倒是惯会挤兑我。”
“再过两月,便是我外祖母六十大寿了,前些日子我去看她老人家,见她房里的屏风有些旧了,便想着送她一个新的。”
“可让我自己绣,我却是拿不出手的。”文心有些不好意思。
大锦朝的女子又不像前朝那般的足不出户,她们平日里隔三差五叫上三五好友,或踏春采荷,或煮茶赏雪,或设宴,或出游,女红会倒是会,却是不精的。
况且官家推行扶商政策,天南地北的商人皆齐聚长安,想买什么都方便。
孟嘉乐吃着枣子,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所以,你带你来找明予姐姐就对了,她傅家绣铺出的东西,保管你在长安哪都找不到更合心意的。”
傅明予赶紧说道:“别急,吃完再慢慢说,小心噎着了。”
恰巧兰叶拿了茶点进来,给她和文心倒了杯桂花茶,“两位小娘子,请喝茶,尝尝咱们府上的毕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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