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骤然凛冽,呼呼风声在窗外呼啸嘶吼。
大殿气氛异常凝重,景帝一脸怒气坐在上位。
“参见太子殿下。”
元寒裹着风雪快步进来,眉宇之间比外间的冰霜还冷。
“太子妃如何了?”
“薛太医正瞧着,”元寒眸光看着殿中众人,“父皇先歇着,待儿臣抓出这下毒之人。”
众人凝神不语,心态不好的人已经浑身发抖。
“林一。”
“殿下,”林一走上前,躬身回话。
“谁下的毒。”
林一手一挥,赤焰军将一名一女带了上来,宫女瘫软在地,浑身瑟瑟发抖,“不,不是我,不是我。”
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宫女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皇上饶命,太子殿下饶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怎敢对太子妃娘娘下毒。”
宫女声泪俱下,林一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将那张脸抬起,正是给元寒上菜的宫女。
这批宫女皆是身家清白的官家女子,元寒一一挑选过,他冷声道,“不是你,那你说是谁。”
“不……我不知,不对,奴婢,奴婢在送汤的路上遇见了文,文侧妃,她,她还打开盖子看了眼,可是^……没看到她下毒。”
闻言,文袅袅眼眸瞪大,“胡言!我何时见过你了,撒谎。”
元寒冷道,“带上来!”
赤焰军长刀一收,将文袅袅带了上去,丢在宫女身旁 。
元寒语带警告,“你可看清了,是身旁之人。”
宫女大着胆子看去,点头如蒜,“是,就是她,奴婢看清了。”
“太子殿下,老臣就是在汤中查出毒物。”一旁太医战战兢兢地开口,抹了一把冷汗。
元寒心中记挂着阮棠棠,“把汤送去后院,让薛太医看看。”
“是,”太医端着汤,被赤焰军带着离开。
元寒嗤笑一声,一脚踹在文袅袅身上,冰冷的眼眸如淬了毒。
“文袅袅,你如今再不说,便不要怪孤不念旧情。”
文袅袅摔在地上,唇角溢出鲜血,她疯狂摇着头,“不……不是我,不是我。”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谋害皇嗣,纵然是前太子侧妃,也躲不过杀头啊。
坐在上面的孟贵妃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眼中露出疑惑,今日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若皇上当众拿出诏书,便直接让元昭安排的三千私兵冲入行宫逼宫。
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良娣那个废物早被送去寺庙,她们对打掉阮棠棠腹中的孩子这一计划已经放下,没想到文袅袅却办成了。
到底是真的,还是元寒的计策?可阮棠棠坐的位子上确实有血迹……
元昭案几之下朝着孟烟柔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静观其变。
孟烟柔开口道,“太子殿下再生气,也不该对文侧妃这样下手啊,一切还未查清,文侧妃……”
元寒冷眼看向她,“孟贵妃弄清楚,她已经不是侧妃。”
“这不重要,只要袅袅的父亲是景和的功臣,他为守护景和牺牲,太子殿下就不该这般打骂,可别让所有武将寒了心呐。”
孟烟柔字字挑拨,元寒不是跟武将关系好吗,正好趁此时机,拆了他们。
“哼!功臣?”
殿外传来一声冷喝,阮夫人被文清颜扶着进来,她步履匆匆,头上还落着雪花。
宫人立刻去关殿门,阮夫人厉声开口,“不准关门,今日就在这祭祀行宫,让天地看看清楚,当年文虎到底是不是功臣!”
文虎是文袅袅和文清颜的父亲,也是跟在阮大钊身边的副将。
阮夫人屈膝跪下,身子笔直,“皇上,有些事,今日臣妇必须说清。”
景帝摆摆手,“有什么起来说便是。”
阮夫人未动身,“这事,我们阮家有错。
十四年前,边关一战,众人都说,文虎是驰援我家夫君,所以身死牺牲。
然事实并非如此,文虎与敌军私下达成协议,敌军许诺 给他荣华,他便假装驰援不及。最后却因贪得无厌,与对方谈崩,双方才在秦岭关咬着不放,文虎被杀死。
夫君看着骁勇,实则心软,文虎跟在他身边几十年,又将清颜过到我身旁,给我当女儿养着。我们阮家对他心存感激,他便不忍说出真相。”
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文清颜跪在阮夫人身后,垂眸敛着神色,一切都是真的,她从来都清楚。
什么将门之后,什么生父英勇,都是阮家好心没有挑破。
但如今,她的妹妹这般对待棠儿,她不能由着。
“这事,原本我们阮家想带入棺材之中,但如今,我不能让众人以文虎为景和牺牲为由,让太子和我的棠儿背负苛待有功之臣的骂名。”
话音落下,大殿陷入一片安静,景帝按着额角,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呵呵,行啊,你们一个个都真行,敢把朕这般蒙在鼓里。”
元寒躬身,“父皇,如今不是说这的时候,文袅袅谋害皇家血脉,儿臣要带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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