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戒指被他从领口取出,木乃伊几乎一瞬间就盯上了这枚戒指。
苏白像个坏叔叔一样,将银戒展示出来,并循循善诱:“想要吗?”
对面迟疑片刻,摇头。
“你见过这枚戒指,对吗?”
对面迟疑片刻,摇头……然后又点头。
苏白皱眉,他不由自主按了按太阳穴,自己究竟丢失了多少记忆,怎么会完全不记得这枚戒指的来源呢?
一枚男人送的戒指?
首先排除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生理意义上的父亲,他曾经可是偷过银戒打算卖掉的,只是被苏白发现拿回来了。
而苏白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中,好像也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很好的男性好友,好像从十几岁的某一天开始,这枚戒指就突然出现了。
他想了想,继续问:“这是你的戒指?”
对面再次摇头。
即使拿出了那枚木乃伊十分在意的戒指,交流依旧十分困难。
苏白叹了口气,正要将戒指收起来,却听对面木乃伊沙哑生涩的声音响起。
“哥……哥。”
“哥哥?什么哥哥?”苏白愣了一下。
“你叫我……哥哥。”
“叫你哥哥?”苏白脸上表情直接裂开了,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叫他哥哥?这木乃伊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给人叫过哥哥,顶多工作后偶尔会给年长的人客气叫一声“哥”,谁会无缘无故管别人叫哥哥?
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他脚趾抓地尴尬的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苏白手指紧扣掌心,决定暂时先放过这个话题,深吸一口气收起银戒,对木乃伊说道:“我要去‘嫁屋’看看,你要一起吗?”
木乃伊缓缓转向苏白,点头。
难!
太难了!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白天看过的嫁屋,夜间整间房子里面一片漆黑,夜色中能看到白布随风翻动,正像是在办丧事。
诡异静谧,开着的门在夜色中像是一张野兽巨口,等待着将来人吞吃入腹。
苏白心中计较了一下,就算在嫁屋中有恐怖来袭,他自己的亡灵也能抵挡,再说……
他转头看了一眼木乃伊,想了想从系统花费20积分购买了一个强力手电筒。
“待会如果没有生命危险,你可以不用出手,我应该可以应付。”进门之前,苏白跟木乃伊叮嘱了一句。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好像除了那枚银戒和跟着苏白之外,他完全听不见别的话。
想不通这家伙那么多副本究竟是怎么过的,完全靠自己实力一路打过去吗?那刚开始呢?
对于木乃伊,苏白完全一头雾水,他身上似乎有无数的谜团和秘密在吸引苏白去一一揭开。
两人到了白天看到嫁衣的房间,大红嫁衣已经被重新挂了起来,在房间正中静默等待。
夜间漆黑,手电筒的灯光仅能照亮局部黑暗,整个房间的红色如同浓稠血液一般,化开在如墨夜色中。
那件做工精良的红嫁衣,在手电筒的光芒中显得格外诡谲,苏白拿着手电筒在房间缓缓探照,中午因为恐怖来袭,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件红嫁衣上,但是房间其他地方并未在意。
此时大红的床单被褥整齐铺着,苏白绕过红嫁衣走向床边,木乃伊坚实高大的身影跟在苏白身后。
掀开被褥和床单,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只是突然间,手电筒的光开始变暗了许多。
苏白抬头一看,原来并非光变暗了,而是房间的红色变暗了,浓稠的大红色变成了像干涸血浆一般的颜色,房间不知何处隐隐飘来了诡异的吟唱声:
“新嫁娘,新嫁娘,半夜三更出了房。
难觅有情郎,做鬼难成双。
爹娘哭断肠,白帐来送丧。
血染红嫁衣,不见新嫁娘。”
女声飘飘渺渺十分哀怨,苏白听出正是白天红嫁衣中布片上的文字。
在这种环境下听到女人的歌声本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但苏白却叹气道:
“别唱了,歌词我已经记住了。而且你唱的不但不恐怖……还挺难听。”
歌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变成了几个诡异女声飘渺的合唱,声音比刚刚更大了,词还是那个词,在暗红的房间中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循环歌唱,还伴随着指甲挠东西的声音……
这鬼好像不听劝,不但不听劝,还挺叛逆。
“姐姐,真的很难听,不骗你。”苏白叹了一口气,想想又加了句:“不骗你们。”
然而歌声没有丝毫停止,隐隐中似乎还带了点怒气。
苏白见劝阻无果,只好找寻指甲抓挠的方向,那声音近在咫尺,就在他正寻找的床铺下面。
中午他在村长家床下找到了断裂的大红指甲,那么这个床下会有什么东西呢?
苏白将手电筒缓缓下移,照到了床下位置,然后蹲下身子探头查看。
黑漆漆的床底下,被手电筒刺目白光暂时照亮,一张七窍流血披头散发的苍白女鬼面孔正在床下瞪着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