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她按住自己的腰,估计还是刚刚在超市躲那台扫地机器人时不慎扭到的,原本没什么的,可能是刚刚炒菜站久了,还自以为游刃有余地颠了两次勺——其实当时就发觉腰力不太行——再加上刚才站得太急,又开始痛起来。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这样直接泡在水里……”
但他明察秋毫,手指已经来到她的腰窝,轻轻按着试了试。
“嘶……”
她下意识吃痛。
“什么时候扭的?”成辛以短暂回忆了一瞬。
“在超市?”
她咬着唇没否认。
他皱起眉头。
“怎么不告诉我啊?腰痛还撑着不说、坚持下厨,这顿饭非做不可?”
“哇,成辛以你有没有良心啊?”她瞪着他,作势扒拉他的胳膊。
他拦下她捣乱的手,捏在自己手里,无奈摇摇头。
“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发现的,还乱点菜。”
“我做得不好吃么?”
“好吃啊,你看我有哪个菜没吃光么?辛苦了,方清月。”
这还差不多。
她慢慢抿起嘴角。
“去医院吧。我帮你拿件外套。”
眼看他就要起身,她忙拦住。
“不用,没那么严重,我……贴个药就行。”
“你确定?”他怀疑地问,温热掌心仍旧隔着T恤贴在腰上。
方清月认真点头。
他看她神情确实无大碍,便小心翼翼扶她去客厅长沙发上坐下。
“坐好,我去拿药。”
——
等他拿了她家的医药箱回到客厅,方清月实在忍不住,狐疑地问。
“你是不是对我家里每件东西放在哪里,都特别清楚啊?”
成辛以半跪在沙发和茶几中间,打开药箱翻找药膏和扭伤药油,头也没抬。
“这药箱是你家老爷子放的,好巧不巧,他告诉过我,所以我当然记得。”
“你是只记得药箱的位置么?其他东西呢?”
她窝在沙发角落里状似随意地提问,话音落地,注意到他拧药瓶的动作有极短暂的一瞬停顿。
但他没抬头,好似是在拧瓶盖的过程中遇到了某些凸起阻碍,盯着瓶身钻研了一会儿,才慢慢道。
“当然不是。还有棋盘和棋谱。老袁书架上的每本谱我都倒背如流。”
她挑挑眉,点到即止,不再问下去了。
但是……
“不行,这个药太臭了,不要涂这个……”
她挡着鼻子忙不迭摆手,身子往后缩。
“但这个效果……”
“不行不行,臭死了……你快盖上。”
成辛以好笑地看着她,感觉她的腰确实扭得不严重,否则也不会有心思娇气地嫌药臭。
他听话地拧紧瓶盖,又挑了片膏药。
“那贴这个?”
“……”
嗅觉太灵就是这点不好,工作状态时她还能忍受,但生活里,多一点臭味她都不愿意闻。
见她依旧皱着脸,表情嫌弃得不行,成辛以只好把膏药也放回去,重新盖上药箱,起身去仔细洗了个手,又坐回到沙发上。
好在他跟老袁学过些推拿手法,自家姑娘娇气又是他心甘情愿宠着的,不想擦油、不想贴药片,那他给她推拿按揉一下就是了。
于是,他只眯眼笑着道。
“转个身。”
但下一秒,却见到窝在沙发一角的那张白皙小脸瞬间涨红,极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好似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怔了怔,随即很快又反应过来,她是想歪到哪里去了。
毕竟以前,这三个字往往是他在另一种情境下才会说出的。
……
他忍住笑意,默默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帮你揉揉……而已。”
她猛地垂下脑袋,也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羞愤地用抱枕捂住脸,闷闷吼了句。
“不用!你可以回家了!不用管我!”
成辛以慢悠悠哼着。
“不揉通筋络,明天会更痛的。”
“不用!”
她羞得想起身逃跑,但慌乱中又扯到腰,再次痛了一下。他忙扶住她。
“你别碰我!”
他想了想,改了个说法。
“方法医,把你的第四节、第五节腰椎朝向我的正面,我保证,只用第一掌骨和近节指骨、中节指骨和远节指骨,绝对不用其他骨头碰你。这样可以么?”
……
胡说八道。人类手掌部位才不是只有掌骨和指骨这几种名字,明明还有其他骨头的。
但这下扭扯得比刚才更痛,她无心矫正他,纠结半天,终究抵不过痛意,满脸通红,扭扭捏捏地换了个角度,怀里抱着抱枕,磨磨蹭蹭,背对着他,半撑着身子,俯卧在沙发扶手上。
成辛以耐心等她挪好位置,看了看她红彤彤的侧脸,又确认自己的手心是温热的,不会凉到她,才伸出手指,将她的衣服下摆向上掀起一点。
回家后方便下厨,她换下了扫墓时的黑衣黑裤,只穿着宽松T恤和棉质长裤,但头发依然是高挽起来的。
于是现在,成辛以面前的风景,就是从下到上,她身体中最美的几段弧线之一。
她的腰和十年前一样纤细,柔软玲珑,他曾经在古早深夜反复亲吻过的两枚腰窝此时被长裤拦住一小半,另一半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微微轻颤着,隔了三千多个漫长日夜,但终于回归他眼底。
还有沿着上衣自然卷曲的褶皱再往上,肩颈线条盈若流畅,头微微垂着,纤长脖颈向下探着,几缕碎发搭在粉嫩的耳廓后方。
……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喉咙不由自主吞咽,终于意识到一点——
他极有可能是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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