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黄眨了眨猫一般清冷的眼睛,标准的笑容中带了一丝真意,是啊,阿熏哥哥总是我们当中最敏感的那一个,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比我们更早发现这一切的真相吧:“我们只是表面上的兄妹,仅此而已。”
人群隐隐骚动,为了她意料之外的坦诚。
“对了,萌黄小姐,你要在这里守一晚上吗?”七濑美雪关心。
萌黄的温情如昙花一现,恢复了冰冷的礼貌:“感谢你的关心,不会,我只是在等管家处理完警方那边的事过来罢了。”
“那我陪你等吧?”
和树粗心惯了,本来也是没想到这一层,如今被提醒了当然不愿意妹妹大晚上独自守在这里;况且他觉得,妹妹仿佛很希望能在栀子村以外的地方与自己独处。
“……好啊,谢谢,和树哥哥。”
“我也留下来……”隼自然而然地开口,看见萌黄小姐疏忽冷漠的眼神,一顿,自觉改口,“我留下好像也没什么用,还是先离开吧!”
兄妹俩眉眼弯弯,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奇怪,明明和树的脸不是他原来的那张脸了,偏偏这种细微的神情与萌黄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无关人士默默感叹,识趣地道别离开。急救室位于一楼,从家属通道直接离开医院走上大街,他们商讨着要不要在附近旅馆将就一晚,以防万一。
“我等和树,你们自己决定吧,不必管我。”
黑羽自顾自说完就转身回去了,看起来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等朋友出来。其他人本来也与他不熟,劝了几句没劝住也就算了。那么高大的男孩子,跟巽家没关系,无仇无怨的,留在医院里根本不会有人把他当做目标嘛!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毛利兰死死捂着嘴,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哽咽的冲动控制住。
远山和叶揽着小兰,默默陪伴她。江户川柯南将眼镜取下,双手掩面,久久不能说话。服部平次把桌上那些资料收起来,难得体贴一次,保持了沉默。
最先是和叶在几个月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根据素描找到了和树从前就读过的学校。
令她心里一沉的是,这所中城高中,恰巧也是那起“恶母杀子未遂案”中受害人的学校。新闻报告曾经揭露受害者遭受过来自老师与学生的校园霸凌,即使因为保密原则没有写出学校名字,但是笑死,都是一个片区的,谁不知道中城高中的底啊?这个学校的名声在周围居民口中彻底烂了,新校长兢兢业业维持了三年,高中照样在不久前倒闭,旧员工去了哪儿和叶简直一筹莫展。
线索至此全部断掉,少女那天茫然地站在素描里的天台上发呆,结果偶遇了同样追查到这里的竹马。好在平次手里还有些线索,两人合力调查,只是越查,越感觉需要跟当事人更亲密的人说一声,从而各自找上了小兰与柯南。
毛利大叔倒是看得开,挥挥手就让俩孩子一起去大阪了。从离开新干线被服部、和叶带去订好的宾馆,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他们不知道中途停下来多少次才在夕阳西斜的时候将所有资料读完。他们,他们真的不知道,和树在那种环境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活泼善良的模样的。
“我们是不是该给克彦哥哥说一声?”小兰攥紧衣角,低声询问大家的意见。
柯南戴回眼镜:“我已经给他发过短信了,没人回,大概在忙。”
谁也没说要不要直接通知和树,因为即使再愚钝的人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家人一直叮嘱他们“慢慢来”。
“我、我是这样想的……”小兰握紧拳头,在大家鼓励的眼神下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这些资料只是一个结果,至少,和树最希望的,应该是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和树在医院被大阪话吓成那样,跟她上次失忆,被雨伞吓得几乎晕过去简直如出一辙。小兰自己经历过失忆,哪怕与和树相比,只是相当短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傲慢吧,但她真的感觉自己可以理解和树。那个时候的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啊,是谁导致了我失忆?我还能记起来吗?到底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空白的人被这些问题折磨得寝食难安。和树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也希望能够帮到朋友。
女孩眼中还带着泪光,语气却逐渐坚定:“他迟早会知道这些……经历,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做好准备,帮他度过这一难关。”
“小兰……”
“很好!”服部平次大喝一声,重新充满斗志,站起来振臂高呼,“那我们就从他住过的公寓开始吧!”
“好!”
“出发!”
“等等,平次!现在都晚上十点了,房东老太太都睡了!”
“诶,是哦?”平次豆豆眼。
柯南作出决定:“那我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嗯!”
“十点了。”萌黄放下手机,平静地仰望手术室那刺眼的红灯,打破了兄妹俩之间微妙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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