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一如当年的美丽。
“喂,说八卦说全啊,你是从哪儿听到的?”
哎呀,今晚的风儿真喧嚣啊。
莎朗似乎若有所觉,朝这边看了一眼,和树立马忘了还在赌气的事,傻乎乎笑着羞红了脸。
呵,男……孩,就这还嘴硬只是喜欢人家的电影。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来搭话,金发女子微笑转身,和他聊了起来。
偶像“死而复生”,还对自己笑了一下(?),少年高兴得就像喝了假酒,原谅了难怪彼此喜欢还迟迟追不到好美姐姐的愚蠢大哥。他遥望着莎朗的背影,轻声感叹:“莎朗从前就有这种奇怪的爱好,无论是电影剧情需要还是街拍,她一直化妆想让自己看起来在变老,我哪里想得到她居然还给自己办了场葬礼、扮演自己的女儿呢?”
该说他保留了一点理智吗?起码还知道压低声音说话。
“好奇怪的女人……”
“怪是怪了点,其实莎朗人很可怜的!别看她外表冷淡,其实经常受欺负,有人冒充她去参加一些重要宴会她都不敢揭穿,大家也全在装聋作哑假装没看出来——连影后的奖都是别人顶着她的名字去领的!”
“喂喂、这听起来可不是简简单单被欺负了的问题啊……”
容易知足的和树自觉追星成功,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兄长已经开始疯狂脑补,只顾自己晃着脚笑得开心:“嘿嘿,真好,她还活着……可惜那天我看到标题写着‘莎朗去世’直接把报纸丢到一边大哭一场;听说克丽丝参加了葬礼呢,还被拍了下来,如果能看到照片我就不会伤心那么久了……”
信息量实在太大,但是克彦手指轻敲桌面,拼命转动自己轻松考到米花大学医学系的聪明大脑,终于勉强捋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们母女是同一个人?”
“因为她们的长相一模一样啊?即使是同卵双胞胎也不会完全一样吧?这还是你说的……”和树终于舍得回头把目光分给兄长,却被对方的表情吓了一跳,拉着他的手担忧地追问,“你怎么啦,哥哥?身体不舒服吗?我们要不回去休息?”
皆川克彦胡乱挥挥手表示没事,他认真回忆弟弟收集的海报上那位金发女子的姿容,生怕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然而不管想多少次都觉得不对,肯定地提出了异议:“她们长得很像是没错,但远远不到一模一样的地步。”
“可在我眼里真是一样的……”
皆川和树啃起了手指。
倒不是委屈,经历过中村的那件事情,兄弟俩约好,只要对方问起,永远不许欺骗隐瞒,所以哥哥只是说出了他眼中的事实,可他说的也是事实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和树思索着,任由兄长把自己的手从嘴里拔出来放回桌上,顺其自然地抱住对方顺手拿来的橙汁,用吸管唆了一口。
“唔,好甜!”
黑发少年忘却了烦恼,专心吸起了果汁。
皆川克彦单手撑头凝思苦想,突然瞥到酒吧门口克丽丝的立牌。
克丽丝?莎朗?丽莎!
他想起一件事:“上周的生日宴会,你是怎么做到一眼认出打扮成丽莎的好美的?”
“丽莎”是和树最喜欢的老电影《小城记事》里由莎朗温亚德出演的女主角,克彦还特意看过那部电影——说真的,以现在的眼光看那就是一部剧情简单的普通爱情片,全片值得称道的只有服装和演员们的颜值。
皆川和树其实很聪明,一经提醒,他立刻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难道说!你们看不出来吗?”
“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们可是特地请来专业团队,折腾了一整个白天才把造型弄好。在完成的时候,除了身高实在没办法,好美看起来真的与海报里的丽莎一模一样。”
啊这,怪不得我叫好美姐姐的时候大家那么失落……
和树思维跑偏了一会儿,努力回到了正题:“也就是说,不管怎么化妆,我看到的都是人原本的样子;但哥哥你们并非如此……”
“不然你以为化妆品为什么卖得出去?”
“也是。”
“我说……”皆川克彦犹豫半晌,闷了一大口苦艾酒壮胆,小心翼翼地问,“整容之后,你看到的还是原本的模样吗?”
和树一愣,柔和了表情:“不是哦。”
那场导致他失忆的事故据说同时毁掉了他的脸,通过植皮与整容才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一直看到的都是那张脸——虽然他并不知道被毁成了什么样,因为苏醒后相关手术已经做完了——恐怕心态会出大问题。
“还好……”
关心则乱,想到弟弟平时的确不排斥照镜子,克彦舒了一口气,身体刚刚靠到椅背上又弹了起来:不对,还有好多问题没有解决,不能放松!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醒来后一直是这样啊。”和树挠挠头,主动补充,“我看到的脸只要化了妆——除非是黑眼圈或者长痘什么的——脸的旁边就会出现一个小框和箭头,标注‘已化妆’以及对方想要通过化妆达成的效果,比如那天好美姐的‘哄和树开心’,莎朗的‘变老’‘变成克丽丝’之类的——很奇怪吧?刚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化妆是什么意思,却可以直接看到这个词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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