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要了个楼上雅间,小月点了十八道菜,一坛酒,众人都安静的吃起来,谁也不敢吵了东家和掌柜的偷听。
“兄弟,这杜家就这么完了?”,隔壁的男子大声小气的问道。
“呵,不完还能怎么办,杜家老太太咬死是自己一个人下的命令,他儿子能摘出来就不错了。五万两银票啊,老太太直接给了三胖子,就为让他一棒子废了自己的胳膊,心够横,县令当时就懵了,杜老太太就一个要求,求见世子夫人一面,杀寡存留任凭吩咐”,声音一抹叹息。
“县太爷答应了?”,另一道声音响起。
“答应个屁呀,他也就在常远县人五人六的,杜家五品官,蓝家四品都是京官儿,老太太是蓝家嫡媳杜家嫡女,这两家但凡一人把这事捅到世子夫人那县太爷脑袋都得搬家,放是肯定放,杜家败也是真败,现在天天供着老太太像活祖宗似的,估计胳膊养好就结案了”,声音里一抹轻松。
“兄弟,我这有点儿糊涂,这才几天啊,又是大过年的,这案子也忒快了”,骑快马也到不了京城吧。
“局早就他妈布完了,咱们这脑袋只能给人当狗腿子,你还以为是个人就能弄倒云桥第一首富呢,这几天都是长的。要不是老太太失踪一天一夜,怕她做了万全准备,又把胳膊废了,怕落个乱用刑罚逼人画押的口实就他妈直接灭门,你还真当杜仲去了南方能回来呀”,快个屁呀,一炷香时间用不了就结案了。
杜小月和掌柜的相视点了点头,二人也低头吃饭。
“我的天……这老太太确实是个茬子啊,听说代子休妻,把所有姨娘全部发卖?”,另一道声音问道。
小月忙放下筷子起身贴着雅间墙壁听。
“可不,她这一失踪程家也不敢逼她太甚,被休也认头,反正人家钱财到手把她孙子也弄死了。姨娘可能要被卖做官妓,都是大夫人的人,二姨娘那搜出百万……这几个娘儿们都差不多,彻底把杜家干垮了”,真有钱啊。
“行了,人家好歹有过九个,艳福不浅”,另一道声音咂咂嘴。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室房间搜出的催情药把县令都吓到了,就地消毁半点没敢外泄,没把杜仲吃废就不错了,还艳福,鬼艳福吧,正室每月发给几个姨娘定量的药,不然她拿什么收买她们”,想什么呢。
“……怎么搜正室……有点儿乱啊,正室不是程家女吗?”,谁敢搜?
“老太太代子休妻不要证据吗?也就是简单搜搜走个过场就他妈干出来了。老太太说几个姨娘原都是正室房里的丫头,个个爬床又个个喝了绝子汤,就九姨娘生了一个还让人捂死了,仇做大去了,全是正室的人”,没好人。
“我去……这是打算让老杜家断子绝孙啊”,忒狠了。
“差不多吧,这大户人家就是个脏、乱,女人这东西要是坏起你来没个好,玩儿也把你给玩儿废了”,两个人随后又是倒酒声,杜小月回了座位,心下叹了口气,难怪老夫人对大姐姐那么苛责,还以为真是小姑怂恿的,敢情都是这么上位的,哎,自己当年还叭叭的劝呢,是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悻悻的吃了几口菜胃里一阵堵得慌,索性撂了筷。
屋里的人都不聋,该听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谁也不敢乱说话,吃饱喝好,结了账十几个人出了酒楼。
“女儿,爹累了,改日再买别的,咱们先回去吧”,陈掌柜的笑道。
“女儿听您的”,小月点了点头,一行人朝主街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进了院子,杜氏和伙计迎了出来。
“娘,您回来了”,杜小月笑眯眯的硬撑着下了马车。
“回来了,你两个舅舅一人留我一天,我哪好意思走,就多留两日,去县城了?”,看这表情应该没事。
“嗯,老夫人没事,过几日就回来了”,疼的瞬间一身冷汗。
“快进屋吧,外面太冷了”,陈掌柜催促道,心下叹了口气,这孩子遭老了罪了。
几个厨娘心里明白,忙去了别的院子抓紧熬药。
一进西屋取出给娘买的送上,哄着娘离开赶紧将一身狐狸皮换下。
喝了一碗汤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小月刚睡下不久,一辆马车又进了院子,杜老倔带着几个人匆匆忙忙回来了。
陈掌柜将几人迎进东屋,今日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又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细述。
“多谢掌柜的护着丫头,我去看看她”,轻手轻脚的进了西屋,炕上的小人儿睡着都是一脸的痛苦。
杜老倔心疼不已,喊来杜氏告知一番,杜氏这才明白过来,心疼的直哭。
“丫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难过,你要哭起来没完就先回娘家吧,等她好了你再回”,杜老倔满身疲惫不堪。
一句话,杜氏赶紧擦了把眼泪:“我不哭,我守着女儿,你也赶紧歇会儿”,自己也是傻了,哎。
杜老倔没说上两句话睡着了,几天马不停蹄的找人都累坏了,其余几个人也被陈掌柜的硬拉上炕,盖上被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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