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年事已高,一年前已经西去,临行之前将掌门令牌托付给我,我呢,不想看着空山派成为太姚儿复仇的工具,便要以空山派继任掌门的身份解散空山派。”
勾月道,“既然解散了,你怎么会被追杀?”
“我是解散了他们,可我那个师兄你还记得吗?”
“燕如虹?”
“对。原本空山派的弟子见掌门令牌如见掌门亲临,我师兄忽然出现,说其实师傅将掌门传给了他,我只是趁着师傅大限将至,偷走了掌门令牌。我虽在师傅活着时备受师傅宠爱,但门中上下行事历来以我师兄为准。一时之间,门中弟子不知该信谁,就这样,空山派分为了两派,一派护送我出若枝,还有一派放出消息重金悬赏我的头颅和掌门令牌。”
勾月道,“岂有此理,你师兄竟这般狠心,你万不可将掌门令牌交给他。”
离纤尘努努嘴,“自然,他差点害得我五马分尸,我绝不会让他如意。”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一抬袖子正想拍拍胸口,一个铁疙瘩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捡起来一看,玄铁四方令牌上正面写着,祈晴祷雪,背面写着苍生之望。
“你别告诉我说这是——”
“正是。”离纤尘笑了笑。
她愣了,“你是何时塞到我袖子中?”
“我都说了,你太久没有休息,现在已经开始分神了,要是平常,你肯定一下子就逮住我了,可如今你疲惫……去睡一觉吧。”
她道好,回身便一个折臂,将离纤尘按倒在桌子前,脸着桌面,不甘示弱,“我是累了,但你要是在我面前耍把戏,我能废了你的胳膊。”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放开我。”
宫不成正想走过来,见他们这样,又仰着头假装什么都看不见走开了。
睡到第二天清晨,船已经靠岸了,沿着南陵一路来到了狄庆。
麻沸香的药效过了,盏鸢疼得想掉眼泪,但离纤尘说了眼泪不能落在伤口上,她只能死死忍住。
勾月起来洗漱完了,敲了敲她的门,“是我。”
她嗯了一声,暂时不能动嘴。
推门进来,见她不做声,勾月探头查看她的伤口,“要一个月才能慢慢结痂,不能急。”
“好。”
她坐在床边,拿了手里的药瓶子,“离纤尘说,用这个好得快,就是伤口会痒,你能不能忍?”
“嗯。”
“那行。”
船靠岸,盏鸢的伤好了一些。
这天出门没走多远,离纤尘跟了上来,“勾月……”
她避开一些,“靠的这么近做什么?”
“我人也帮你治了,你该帮我做我想做的事了吧?”
“诊金啊?行,你说呗。”
他紧跟在她身后,凑在她耳边道,“我师兄现在到处找我,要是真叫他抓住了,我小命难保。”
“不去。”她果断拒绝。
“你知道我叫你干什么?”
“不就是叫我帮你杀了燕如虹?”
“真聪明。”
“我不去。”
“为何?你怕你打不过我师兄?”
“打是肯定可以,但你想一想,燕如虹现在是谁的狗腿子?”
他无奈,“算是太姚儿吧。”
“她已经恨透了我,我再帮你杀了燕如虹等于断了她一臂,何必叫她更厌恶我。”
离纤尘提醒道,“你别忘了太姚儿志在中原,她有替大燕复国的念头,留着她,日后必定是天下大患。”
她却道,“我早已和阿渊约定好了不再插手这些。”
“若有一天太姚儿带着若枝人的铁蹄踏过中原边关,你也无所谓?”
勾月道,“恐怕不会有那一天,凭借若枝人现在的实力,他们只能在阴沟里做老鼠,若北楚养肥了兵马,他们更是惧怕,自然日后也不敢侵扰边境。”
他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不在意我的生死了。”
勾月想了想,“这样吧,以盏鸢恢复这段时间为期限,若燕如虹在这段时间出现刺杀你,那我就顺水推舟杀了他,这样也不必我费心朝若枝跑,还不会遇见我那小师妹。”
“成交!”
他伸出手去,等待她击掌。结果她却走开了。
此地晚间会有一场花灯节,没等夜色降临,四人已经坐在了景色最好的酒楼上,朝下一望,便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
盏鸢已经能正常说话了,脸上也没有那么疼了,她端起碗,吹散热腾的气,一旁的宫不成呆呆地看着她。
勾月看透不说,夹了一块鱼肉,“等花灯次第亮起,我们下去走走,如何?”
盏鸢道,“好啊,姑姑。”
“盏鸢,这个糖醋肉,最是好吃,你尝尝看。”
宫不成替她夹了一块。
“多谢。”她道。
勾月正往外面吐刺,这鱼肉刺真多,“我也尝尝看吧。”
“真的好吃,姑姑,你多吃些。”盏鸢连夹了两块给勾月。
“对了,你为什么叫不成,这个名字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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