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记忆与情感,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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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魔宫。
“听人传话说,你想回仙门?”
颀长的红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面上戴着精致的黄金面具,右脸被遮了一半也不减风采,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神秘感。
“是啊,”扶光坦然承认,打量了他好几次,忍不住发问,“好端端的戴面具做什么?”
臭美?
是挺好看的。
褚云羡:“……”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缓步走到她面前,晦暗的目光在她双唇间描摹了一瞬,又移开,“为什么突然要回仙门?”
“有事。”
语焉不详的回答,说了跟没说没区别,就是不想告诉他而已。
他抿紧了薄唇,静静地看着她,隔了半晌才闷声道:“仙门如今怕是没有师姐的立足之地,还是说……这是你又想离开我的借口?”
“过两日就回来。”她有些无奈。
没办法,前科太多,不怪人家总是时刻防备着她跑路。
见她依旧不松口,褚云羡沉了脸,眉眼间浮上阴郁之色,“……这个节骨眼你要走,你自己说说,我拿什么信你?”
黄金面具透着冰冷的质感,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
扶光不太习惯,踮起脚想替他取下,他迅速偏头,避开了她的动作。
手在空中僵住,又尴尬地收回,她暗自腹诽: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意识到自己态度或许太过冷漠,褚云羡脸色变幻了几瞬,解释道:“受了点伤,很难看。”
扶光:“……”
搞了半天是破相了?
对修士来说,一点皮外伤很快就能好,怕不是他脸上伤口太深,没个三五天恢复不了,又不想让她看见,才大费周章弄了个面具。
毕竟以他的粘人程度,要让他好不容易有时间来找她,却因为伤口而耽误……那不可能。
她哭笑不得,又去揭他脸上的面具,“给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经这么一打岔,气氛缓和了许多。
褚云羡握住那只手,反剪至她身后,顺势将人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颈窝,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等一切安定下来,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你去,现在……不行。”
如今魔界内乱持续了快两个月,她一直被软禁在这密室中。
褚氏两个派系僵持不下,一南一北分庭抗礼。
驻扎在人界晋绥山的兵力还未收回,魔族处于外忧内患中。
起初褚云羡隔三差五就从前线跑回来,后来他研究了一番传送阵法,变成了有空就能传回来粘着她……
这段日子仿佛大梦一场,美好又荒唐。
可梦总归是要醒的,眼前不过是镜花水月,真等到他说的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不死心道:“去去就回。”
“不行。”他态度强硬,语气中隐约带着委屈,“我哪敢信你,师姐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回仙门,他都铁了心不让她走。
扶光:“……”
她将他推开了些,挑起眉眼,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说,你该不会是想一直囚着我吧?”
“……”
褚云羡目光微微闪烁,表情镇定:“没有。”
“没有?”
玉白纤指捏住他的下巴,她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表情又甩开,轻笑着下了结论:“撒谎。”
话刚说完,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男子身上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让她脸蛋微热。
心思被她拆穿,褚云羡索性破罐破摔,垂眸看着她,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是又如何?”
无法否认,他内心就是想将她永远困在此处,哪里也不能去,除了他谁都不能见。
药物封住了她的灵力,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无法拒绝……
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从前只是偶尔想一想,在听到她说要走时,这种念头尤为强烈……
“这段日子你明明很放松,一直这样有什么不好?”他语气很轻,眸中暗色浓稠。
魔瞳中蕴着的独占欲让人心惊,炙热的大手按在她腰间,暧昧地摩挲着。
扶光叹了口气,微微挣扎,“我都说了,有事要办!”
前段时间两人相处一直很融洽,当下她抗拒的动作,以及语气中不经意间的不耐烦,刺得他眼尾悄然浮起薄红。
扶光只觉后颈被大手往前一按,脑袋撞入宽厚的胸膛,整个人被死死禁锢在他的怀中,耳畔响起的声音固执而冷硬:“我也说了,你哪儿都不能去!”
抱着她的双臂不断收紧,好像一松手她便会消失,用力得似要将她的腰勒断,他喃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师姐,为什么……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低哑的嗓音夹杂着无限惶恐,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听起来失落又委屈。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很准。
不管任务失败与否,也不管系统能不能保住她,她都不可能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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