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脊背冰寒，身下的被褥不知湿透了多少遍。

打开帐篷，墨染想出去透透气，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看了眼手表，时间才过了不到四个小时，感觉比十年都要久。

仿佛经历了桐桐的半生。

也明白了她为何不愿重塑身体。

荒野中，地牢中，父亲对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墨染都能清晰感觉到桐桐的心情。

卧室里的女孩尸体，下水道边被斩成两段的少年，巷子里的女孩尸体，房间里的一家三口，襁褓里摔碎的婴儿...

是梦境也是现实。

她自己也经历过。

矿洞入口被偷袭，地牢里一心求死的女孩，被折磨而死做成尸傀毒雾的女孩。

矿坑外救人被偷袭反杀，击碎丹田，怪物城市里被人道德绑架，因为心软再次被偷袭。

末世轮廓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什么感觉？”

又是同样平静的问话，墨染此刻可以坦然面对，转身看着主人，露出笑容。

“教一个蠢货，很累吧？”

江宇无所谓的摊摊手：“还好，我教过更蠢得。”

“要往好处想，至少你运气很好，教材上赶着往上送，省了很多事。”

墨染还是没信心，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找个聪明点的不好吗？”

“比如艾绒那种，都不用费心教，她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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