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炮制药材后留下的百草气味,反而让他硬朗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陈玉楼这种老江湖率先说话,试探道:“这位先生可是汉人?敢问尊名,不知来自三湘之地何处,说不得你我还是同乡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方面陈玉楼可以说是大成了。
只有搬山道人鹧鸪哨心中哑然,因为前几日傍晚他从那老狸子的幻境中救下陈玉楼的时候,这厮还说自己和苗人同宗呢!
关山不疾不徐的摇了摇头,说道:“尊就算了,山野之人姓关名山,而且干哈玩意儿你能和我是同乡,我是东北那旮瘩来迭!”
这话一出,红姑娘第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的就笑了,鹧鸪哨紧随其后也没忍住,抿嘴一笑,他眉眼之间的煞气都淡了几分。
陈玉楼有些尴尬,眼看着攀交情失败,他说了自己的目的:“关先生,在下有兄弟急需这怒晴鸡救命,不知可否相让?”
听了陈大忽悠的话,红姑娘和鹧鸪哨也是面含期待看向关山。
关山这次没有回答,反而是对着苗民父子二人说道:“你们先出去避一避,等到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那苗家汉子听了关山的话,知道有些事不太好让他们知道,带着自己老爹就直接去邻居家串门去了,把地方留给了四人。
“小金,这几个人要买你,你说主人我应该给你出个什么样的身价呢?”
关山对着一只大公鸡说话,把另外三个人看的直摇头。
在他们印象里,鸡无六载,犬不八年。这怒晴鸡虽然说起来是凤种,但也只是异兽罢了,灵性有,但兽性更多,怎么会回应关山的话呢?
那怒晴鸡咯咯咯一叫,目光凶狠的看向了陈玉楼三人,飞起来就朝着这三人啄去,翅膀扇动,爪子攻击,很有章法。
陈玉楼三人叫苦不迭,因为这鸡的翅膀力道和爪子锋利程度超出了这三人的想象,想下重手又不能,不说关山在一旁虎视眈眈,就是那墓中的六翅蜈蚣也得靠怒晴鸡啊!
看着三人身上一人挨了一下,关山说道:“行了,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回来吧!”
他话音一落,怒晴鸡就回到了关山身旁。
这怒晴鸡关山养了两年,没少用法力疏通它身上的经脉,还特意给这家伙搞了个鸡专门用的修行法,它现在不是妖兽而是有主的灵兽了。
红姑娘性子火爆,看了一眼陈玉楼和鹧鸪哨身上的几道伤痕,怒声说道:“你这人好不讲理,不卖就不卖,为何要纵鸡伤人?”
陈玉楼和鹧鸪哨二人目光不善,看上去也想试试关山的身手。
关山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三人惹怒了怒晴鸡,管我何事!再说了,你们真的是扎楼墨师?我看不像啊?”
这下子这三个人同时紧张起来了,被人识破了身份,这说不得就得手下论个高低了。
没等他们动手,关山就先看着鹧鸪哨问道:“你们说自己是扎楼墨师?那这位姑娘是你浑家?那位是你伙计?不过他拿个算命的番子作甚?”
鹧鸪哨终于开口了,面色无波,双目深邃,说道:“关先生,我们确实急需这怒晴鸡,可否割爱?”言语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见这几个人不说实话,关山决定主动挑破:“在下也算是懂些命理之术,不如给你们三位看看?”
三人心中怒气在言语间就被关山化去,反而向他们三人提了个建议。
陈玉楼能屈能伸,哈哈一笑,摸不清关山底细,那就过过招,向着关山问道:“不知关先生需要什么,签筒,写字还是摸骨?”
“唉!不用不用,已经有了结果。”双手一摊,关山示意自己算完了。
陈玉楼冷冷一笑,他虽然现在还没吃透师傅传下的相术,但是对这方面还是有了解的。
见关山如此行为,心中已有几分念头将他当作了骗子。
关山看着三人说道:“先说这位相师,你这双招子与常人不同啊!可惜那里来的,还得在那里失去,一身福缘总归是风消云散,索性有个晚年。”
“这位眉间凶煞之气颇重,说不得得出海避避,一生所愿也应不在自己身上。”
“最后这位姑娘,你这命数不行啊,能吃点啥吃点啥。”
“嘿!你这人……”红姑娘一听就炸了毛,亏她之前听关山说自己是鹧鸪哨浑家的时候,还认为关山是个好人呢!
但是陈玉楼和鹧鸪哨捕捉到了关山言语中的重点,觉得关山是对他二人早有了解,再加上关山这名字和观山同音,所以二人瞬间有了防备。
“你们想要用怒晴鸡救人,难道说你兄弟是这瓶山中的六翅蜈蚣吗?”
关山仍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是另外三人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动了起来。
陈玉楼和鹧鸪哨二人不敢轻敌,齐齐冲向了关山,二人一左一右同时进攻,配合默契,红姑娘则是取出飞刀在外环视压阵,也防着怒晴鸡。
只不过她压阵也就压了三招,因为关山左右两手同时展开,整个人向前一踏,两条臂膀同时拦在鹧鸪哨和陈玉楼胸口,而后轻轻一压,这两人就被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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