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梅俊瑞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略微颤抖起来:“幸而贞瑾还有祖父镇国公阴魂相户,否则此时此刻,贞瑾恐怕早已化为一具森森白骨了。
经此一劫,贞瑾的性情自然不会绵软柔顺,多了几分锋芒,实乃情势所逼,无可奈何之举啊!
毕竟贞瑾如今没了爹娘的呵护,只能依靠自己坚强面对这世间诸多险恶。再者说,贞瑾正值青春年少,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罢了。
遥想老朽当年这般岁数时,亦是锋芒毕露,天不怕地不怕的,丝毫不愿意受到半点委屈,但凡遇到事情总要与人争辩个是非曲直不可。就是在大殿之上,老朽也曾毫不畏惧地与先帝据理力争呢!
贞瑾的祖父镇国公在贞瑾这个年纪时,也没少在大殿上,当面怒斥指责大臣们的不是。倘若有谁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镇国公面前毫无根据地大放厥词,那么等待着这人的可不仅仅只是言语上的责骂,甚至可能会遭到镇国公的一顿暴打。
所以朴祭酒,你真应该感到万分庆幸!因为贞瑾她是女子,纵然心中恼怒,也仅仅只是与你据理力争,驳斥你的言辞罢了。
若你遇到是当年的我或者镇国公本人,恐怕就不只是被痛斥一番这么简单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吃上一记重重的拳头啦!”
梅俊瑞讲完这番话后,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忍不住又狠狠地白了朴祭酒一眼,同时在心底暗自嘀咕道:贞瑾对你实在是太过仁慈和客气了,只不过是回怼了你几句而已。依我看呐,就应该再给你来上一拳,好好地教训一下你这家伙,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切不可再如此随意地对他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皇帝终于开口说话了:“关于此事嘛,朕倒是认为梅老头所言甚是有理。且不说其他,单看贞瑾出任提点刑狱司至今已有一段时日,期间她可是多次向朕呈递过奏折呢。虽说那些折子上的字迹确实稍显逊色,但无论是从语法还是用词方面来看,都是毫无差错的。由此可见,贞瑾绝对具备出色的文笔,完全能够写出优秀的文章来。”话说到此,皇帝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然后才继续说道:“然而,梅老头,对于贞瑾所写的这些折子,朕觉得其中应该是有人帮忙润色过的吧。”
梅俊瑞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圣上明鉴!贞瑾被任命为提点刑狱司的时候,老朽那会儿还远在阜城呢,况且那个时候老朽的眼睛尚未痊愈,简直就是一个睁眼瞎呀,又哪里能够去帮助她润色折子呢?”
稍作停顿之后,梅俊瑞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依老朽看来,即便真如圣上所言,贞瑾呈交给您的那些奏折确实有人协助润色了一番,但毫无疑问,那份奏折必定是出自贞瑾之手无疑啊。”
听到这里,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开口言道:“嗯,关于这一点嘛,朕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从贞瑾递上来的这些奏折当中可以明显看出,里面运用了不少新颖独特的词汇,其行文语法虽然也算通顺流畅,但细细品味之下,还是能察觉到与其他朝臣有所差异之处。
照朕的看法,大抵是贞瑾未曾正式聘请过先生对她加以教导,属于自学成才的野路子吧;亦或是她将在仙府之中所见所学的一些特殊语法巧妙地融入到了奏折之中,并活学活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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