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曾经愿意为他去谋划那个位置。
只是,她好像没有做好,还差点连累了他。
这实非她所愿。
就如今日这事,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害他受到牵连,也非她所愿。
陈穆愉已经派人去查此事,翌日早朝,不少朝臣还是在抓着这个事情不放,陈穆愉听得头疼,强行用北疆战事将这个事情盖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陈穆愉在御书房批折子,内侍来报,梁王妃忽染疾病,殁了。
陈穆愉在折子上写批文的手没有停,直到将批文写完,他才吩咐人去梁王府吊唁。
半个时辰后,他受太皇太后之请前往永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在老人家的动之以情下,答应了她老人家的不情之请。
一个月后,针对梁王妃身份一事的调查有了结果。
外面的那些说法纯属谣传,梁王妃就是奚氏女,和古里氏没有半点关系,更换身份一事,就是子虚乌有。
此结果出来后,陈穆愉强势压下了百官的疑心,下令民间若再有议论梁王妃和皇室者,一律严处。
一个月后,朝堂之上没再有人谈论此事,民间的声音也渐渐小了,这事的影响逐渐淡去。
是年巳祗节的时候,莫焰回了北疆。
去年这个时候,他也回去过,沈归舟因为身体原因未能同行。
这年,沈归舟因为身体的原因同样未能同行,再加上她现在这个身份,也不适合出远门。
莫焰走的时候,对着她依旧是一脸的傲娇。到了北疆后,他记着她以前的叮嘱,给林时带去了一壶露上白,还多给上了三炷香。
此次为了来北疆,他向陈穆愉告了长假,时日上是充足的。
沈归舟并未请他帮忙去看李离之和李景之,祭拜了林时和族人后,他却还去了一趟宣城城外帮沈归舟祭奠二人。
回去的时候,他也给沈归舟带了一壶露上白。
沈归舟看到酒,下意识又去摸他头。
这一次,莫焰反应慢了点,没有完全躲开。他看着沈归舟得逞的手,想把她的爪子剁了。
过了一年多,莫焰心结依旧未解。
去了一趟北疆,他愈发纠结那些旧事,无法从自己的认知里走出来。
这让他整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
云泽见了他几次,看出他的不对,找他谈心,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云泽问十句,他一个字也没有。
最后,云泽不但没能开解他,反而被他弄沉默了,只能选择放弃。
又过了一段日子,沈归舟也看出他的不对劲,问起了他北疆的变化。
因为这个话题,莫焰主动开了口,向她问出了郁结了许久的事。
当年,若不是他在街上乱走,和他们走散了,后来的事情是不是不会发生。
沈归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做想。
她更没想到,她当时的一句话,会让无意间听到的他耿耿于怀这么久。
当年的事情,怎么能怪他呢。
她找出了那壶他从北疆给她带回来的露上白,让他陪她去宫外吃了一碗面。
坐在那个小摊上,她和他讲起了她和林时的第一次见面。
若按照他的想法,可能她和林时第一次见面,就是那场悲剧的开始。
若当时大雪之中,林时没有遇到她,就不会有浮柳营,没有浮柳营,后面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假若能够回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选择跟在林时的身边。
可是,这都是假设。
人生之途,不存在假设。
事情也不是这样想的。
当年在那座破庙里,他们救人的前提,是他们也进了那座破庙,陶义和阿诺进入沈家军的前提,是经过了她的允许,而贺家盯上乌项一族,是那座山里有矿石,天子心生不满,则也是她未能掌握好分寸……
许多事情的发生,原由向来都是多方面的。
有一些小事情发不发生,并不会对最终的结果造成任何影响。
他的走失,便是不会造成影响的事情。
就如她之前对他之前说的,她反而庆幸,那年他们弄丢了他。
莫焰听懂了她的意思,她说的道理他也都明白,没再说什么。
过后不久,他主动和陈穆愉坦白了自己身份一事。
陈穆愉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批折子,什么也没说,忙自己的事去了。
过了一会,见莫焰一直跪在地上没走,他告诉莫焰,他若是想要恢复身份,自己去找户籍处办理新的户籍即可。
莫焰听后愣在原地。
陈穆愉只能再多说一句,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先退下。
陈穆愉很忙,说了这句,也没时间再和他说其他的。
云泽知道此事后,震惊了许久。
他实在想不通,他人也不大,怎么那么能藏事。
以前他看到莫焰郁郁寡欢的厌世模样,很想知道他有什么心事,想要劝解他一二。
但是,真的知道他的秘密后,他却没去特意问过他。
莫焰也不再是小孩子了,在他眼里,他却依旧是当年那个小孩,对他诸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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