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真的可以要钱不要命。
她既然这么爱钱,那当初为何又可以在那偏远之地待十年。
他突然察觉,他似乎对她起了探知的兴趣。
他陡然清醒,这不是一件好事情,遂将这些想法和问题都清除了,只想当下。
不管怎样,她的误打误撞也算是帮了他。
比起那本账册,严谦似乎更在意她。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所做之事,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比起不确定,他还是更倾向将这些不确定掌控在自己手里。
于是,在她装他夫人之后,他立马顺着她这思维,让她陪着他进了芙园。
她的表现,也比他想象的要好,好到他都要怀疑,其实她早就想借着他接近章周知夫妇和严谦。
一切看似他借用了她,实则是她利用了他?
他们走到一起,在他的计划之外。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陷了进去。
可能,是他觉得她像她。
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了。
或许,他母后以前有句话说得对,这世上的事,很多都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关系,最是不好说。
那一刻,他有些后悔。
不是后悔做了那件事,是后悔他作为男子,没有许给她确定的来日就对她行了夫妻之事,实非君子所为。
那一刻,他也决定,他会对她负责的。
她是个平民,又是个寡妇,不管是他父皇还是皇室都不可能允许她这种身份的人做他的王妃。
她虽做不了他的王妃,但他可以保她一世生活无忧。
可他好像想多了。
她……根本就是将他当做她点的那些小倌,并且还是嫖完不用花银子的那种。
当时,他是真被她给气着了。
他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气归气,他又有点心疼她。
他知道对一个异性起好奇心不是一件好事,那夜过后,他却还是又升起了对她的好奇,这份好奇心并且越来越浓。
回京都的时候,知道她不打算跟他走,不知为何,他有些失落。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强人所难,可他也认为自己必须负责,他没有时间和她江南多耗,就直接将她带走了。
为了此事,他还愧疚了许久。
哪知,她刚到京都就因一言不合杀了大理寺少卿的儿子。
他骤然明白了,她那哪里是被他胁迫来京都的,她不过是扮猪吃虎,装傻佯懵,再一次利用了自己。
明知她是凶手,他也不可能将她交出去,还得帮她善后。她估计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做得肆无忌惮。
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他这下半辈子的日子怕是有得忙了。
他考虑了几日的事,下定了决心。
他给杜家去了信,主动暗示他们,他可以扶持他们取代朗山穆家,他们家族可以出一位亲王妃。
他看得出她只是当他那里是不用花银子的客栈,早已做了准备以防她离开。
最终,他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让她从他身边跑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情绪是生气,后来才发觉,他心中更多的是担心。
她这一走,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好在,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数月之后,他又在北疆见到了她,且有幸认识了十几年前的她。
看到城墙上的沈小四时,他当初的怒气变成了庆幸。
他庆幸她当日离开了京都,庆幸他没有将她困在王府后院那方寸之地。
她不是她,她们同样出彩。
他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大将军的女儿。
曾经他怀疑过沈图南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为此,他暗中调查过沈家,确定沈家没有这样一个人,大将军也只有沈星阑一个儿子。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对这件事感到意外。
她是大将军的女儿,又曾在北疆赫赫有名,他来北疆后,却没听过她,没在沈家查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事,那只能是有人后来刻意抹去了她的一切痕迹。
自那时起,他就预感到,当年沈家的变故,远比外界所知的要复杂得多。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原来她就是他曾经找的那个人。
从李仕承那儿知道她的身世后,他是又惊又喜。
惊她居然就是他找了多年的那个人。
喜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除去惊与喜,更多的是歉疚。
她以前认识的人,不知道她消失的那十几年是怎么过得,他却很清楚。
他歉疚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找到她。
知道了她就是沈图南,他想明白了自己之前为何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只是他有一疑惑,既然她和沈星阑那般要好,她要找得是浮柳营,那如今又为何会和沈家反目成仇,沈家抹去了她的痕迹,她一到北疆,就借他的手,卸掉了沈家的兵权。
过去的事情显然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记忆,他若问她,无异于再伤害一次她,她肯定也不会和他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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