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是王贵妃。
想到这儿,她又恼又懊,眼中有了阴鸷。
一炷香后,先前派出去的宫人小跑着回来,喘着气禀报,确定了。
他已打听到,病的就是天楚帝,和上次一样,人突然就昏迷了,宋院正已经进去一个时辰,现在还没出来,他听裴昭仪殿里伺候的人私下议论,陛下现在还没醒。
怡嫔心中起了担忧,下意识想往门外走,去看望天楚帝。
脚快要提起时,她又冷静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她记起刚才谋划好的计划,立马同嬷嬷耳语。
马上让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太后。
德妃是个不管事的,且是个菩萨性子,在哪里都是个不显眼的好人,为人处世一直都是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这种人看上去善良,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得罪人,烂泥扶不上墙。
这种烂好人,怡嫔最是不屑。
她若将此事告诉她,这德妃说不定还会跑过去安慰裴昭仪,让她不要心慌着急,给她上位的机会她都抓不住。
贤妃……更是个摆设,借她两个胆必定都不敢去得罪那个狐媚子。
怡嫔都不想想到她。
继后暂时被天楚帝幽禁在朝阳宫,等同废后。除了这两位,后宫之中,已经没有比裴昭仪位份更高的妃嫔,那些人就算有要拉垮后者的贼心,也没得这份实力。
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怡嫔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浪费这次机会。
放眼整个后宫,现在能治得了裴昭仪的,只有高一辈份的太后。
怡嫔也知道,太后和天楚帝不是亲母子,但是堪比亲母子。太后以前虽然不太管事,可她对这个屡次三番勾引天楚帝,让天楚帝不懂节制、坏了身体的狐媚子早就不满了。
上次她被继后陷害,重新复宠,天楚帝又将她升成了昭仪,看似苦尽甘来,实际上,她的伤才好到七成,太后就将她叫去了永安宫,让她在永安宫里给佛祖跪抄了半个月的经书。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天楚帝一登基,就封了皇后。后宫诸事一直都是中宫在管,继后出事之前,太后从不插手,这么多年,更没有惩罚过宫中嫔妃。
这次她让裴昭仪在永安宫抄了半个月经书,由此可见,她对她的成见之深。
她若将此事透露给太后,那个狐媚子定然别想讨到好。
一切吩咐妥当,怡嫔也不睡了,唤了人来给她梳妆。
装扮好后,她坐在贵妃椅上,喝着茶等着后续。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有几分紧张,紧张之中又隐隐有着些许期待,心中祈盼,事情一定要顺利。
一杯茶喝完,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她靠坐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嬷嬷深懂她的心思,站在了她身后,安静地给她揉着太阳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去打探的宫人来报。
太后去了玲修仪住的池华殿。
怡嫔睁开眼睛,抬手示意嬷嬷停手,在后者的地搀扶下坐直了身体。
她眼里先前的紧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意的笑容,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愉悦。
挥手让宫人退下后,她想起明日是百官休沐日,没有朝会,叹息了一声,有些遗憾。
若有朝会,等天亮的时候,就算太后不惩罚那裴昭仪,天子未能赶上朝会,这些个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那些言官定然也会劝谏天子废掉、甚至处死那个狐媚子。
她坐着等了一个时辰,天色破晓。
去池华殿门口盯稍的人终于回来,本来已经有了些困意的怡嫔刹时精神起来,连忙询问结果。
宫人喘了口气,一一告知。
太后刚才从池华殿里出来了,因为天色较暗,他们也看不太清楚她的脸色。
不过,池华殿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太后离开之后,被派去盯稍的人还在暗处守了一会,仍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太后好像并没有治罪裴昭仪。
他说得这些,让人并不是很满意。
贵妃椅上的人好心情消失了一半,怎会如此。
不应该啊。
“陛下呢?”怡嫔换了个人问:“陛下情况如何了?”
太后去了池华殿后,池华殿的守卫森严了许多,不是池华殿的人,很难靠近。
天楚帝如何,暂时也是未知的。
不过那宋院正,现在还没从池华殿里出来。
宫人猜测,天楚帝应该还没醒。
嬷嬷比怡嫔冷静些,听宫人这样回禀,不赞同他的看法,给怡嫔分析,天楚帝应该醒了,不然太后怎么会这么快离开池华殿,且又没有惩治裴昭仪。
怡嫔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此,她有些气闷,低声咒骂了几句裴昭仪。
那个狐媚子,她还真是命好,又躲过一劫。
气闷过后,她又有些嫉妒。
她都将陛下害成这样了,陛下竟然还要护着她。当初那个真的还在的时候,也没见他多珍惜,如今面对一个赝品,居然如此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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