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他赶出了门。
沈星蕴的‘听说’并没有错,因为辛大公子的事情被秦王妃知晓,她并与秦王对峙,秦王心情十分糟糕。
这个变故,让他原本要与她谈的事情没谈成。
他也没了心情去找其他人商谈那件事。
丞相府那边来传话,他听后更烦。
亦日,陈穆愉离京,本就眼眶泛黑的秦王,眼底透出了一股阴郁,约了丞相王石见面。
陈穆愉离京之后,沈归舟住在客栈里,有吃有喝,很少出门。
她没有再去过松夷山摆摊,也没再去那里住过。
四月下旬,先前大家担忧地的那种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此次南下,陈穆愉带着赈灾银粮,走的水路。
他们刚靠近江南地界,还没有抵达受灾之地,雨水变多,河道水位越来越高,风浪也越来越多。
江南,进入了汛期。
讯息传回京都,已经是几日后。
云泽和陈霄知道这件事情后,很是担心陈穆愉的安危,又担心这样的情况,会影响陈穆愉要做的差事。
云泽负责给沈归舟报送消息,沈归舟看了陈穆愉传回来的信后,却是一点担忧的迹象也没有。
她将信一收,便去楼下喝酒了。
江南的情况每日传回一次,陈穆愉的信也是一日一封。
接连几日,传回来的消息都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一日比一日差,陈霄眉头皱得一日比一日紧,云泽去见飞柳的时候,都还在想陈穆愉此行是否可以平安抵达目的地。
然而,沈归舟还是没有一点担忧。
云泽实在忍不住了,询问沈归舟是不是在内心担忧他们王爷,紧接着他又劝沈归舟不用担忧,他们王爷本事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归舟忽然发现,他和沈星蕴要是相熟,应该可以做知己。
她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从哪里看出,她在担心陈穆愉。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江南才刚进入汛期,他们即使走水路,按照他们的脚程,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困难。
假使运气实在不佳,换走陆路也行。
他们已经靠近了江南地界,换走陆路,说不定还走得快些。
至于,汛期容易涨水。
他就是去赈灾的,带足了银粮,遇到也不需要慌。
洪水过后,容易滋生疫病。
这是个需要考虑的事情。
可他带了个神医。
这神医会提醒他们该怎么做的。
其他的问题……他是陈穆愉,他的身份不能解决的,他的能力也可以解决的。
这些日子,陈穆愉每日都给沈归舟写一封信,她却从来没有亲笔回过他一个字。
云泽想起上次飞柳去江南一个字也不给他回的那段日子,试探问她要不要回封信给陈穆愉,沈归舟想起她那些自己都看不太懂的字,觉得没太有必要。
拒绝之后,她戴了帷帽出门,去旁边茶楼听书去了。
云泽替陈穆愉要信失败,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们王爷的厚爱的。
过了几日,正如沈归舟所预测的那般,陈穆愉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他带着赈灾银粮,已经顺利抵达江南。
陈霄和云泽都放下心来,云泽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归舟。
彼时,沈归舟正在自己房间里看新出来的话本子,听到好消息的她,依旧一派淡然。
这淡然从云泽的角度看,就是胸有成竹。
他心中感慨,看来还是夫人了解王爷。
这次之后,陈穆愉那边穿回来的消息再不好,只要沈归舟不担心,他也不担心了。
偶尔看到陈霄满脸愁思,他还会抬出沈归,劝慰他两句。
五月初的时候,宁海公府一家回京了。
言沐竹回来的第一日,就遣派人告诉了沈归舟。
沈星蕴也迅速跑来告诉了她此事。
宁海公的身体在老家休养了近半年,终于有所好转,趁着天气也转好,一家子返程回京。
不过,一家子长途跋涉,宁海公洛河郡主两个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又有些不济。
回来的前五日,当家做主的言沐竹谢绝了客人探访,自己也没有出过门。
第六日的时候,他收到了沈归舟的邀约。
傍晚时分,他避过门外的眼睛,低调出府,前往沈归舟暂住的客栈。
这是他们从北疆归来后,沈归舟第一次主动约见他。
时辰还早,走在路上,他却担心,会不会晚了。
走到客栈下面时,他脚步却突然地慢了下来。
走到大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想迈脚,却觉得脚上有些重。
他在客栈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今日也在客栈的关勉看到他,出来恭迎,他才走进门去。
关勉直接将他引到了沈归舟舟的房间门口,“尊主,小姐就在里面等您。”
沈归舟点了一桌酒菜,言沐竹走进房间时,酒菜已经上桌。
她坐在窗前,本在看窗外景色,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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