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想隐瞒什么,是这里面涉及的事情,非比寻常,他也不知真假,不好随便透露。本来他是想先查验一下真伪,若是真有其事,再向天子呈报。
他将隋启初的那封信拿给了高柯,让他先看看。
高柯过目之后,愕然不已,理解了邓伯行的顾虑。
邓伯行叹气,他也没想到,这封信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之前他还怀疑,这可能是某些有心之人的有心之作,故意想借他的手,去对付某些人。
谨慎考虑,他便暂时隐瞒了这件事。这才没几日,就有人来偷信杀他,反而侧面证明了,隋启初在信中所述之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这么一分析,高柯也有些为难了。
两人愁了许久,最后都还是决定,将事情经过如实上奏天子。
为了不再出意外,也为了让邓伯行安心,高柯主动提出,今晚他就留在邓府,明日一早,他们一同去面圣。
天一亮,邓伯行带着伤和信,同高柯一道进了宫。
丞相府派去找高柯的人,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见他们进了宫,连忙回去禀告。
出人意料的是,邓伯行和高柯这日没有见到天楚帝。
张德素出面传话,天楚帝今日不想见人。
什么理由,他没细说。
不管邓伯行和高柯说什么,他都不肯再替他们通报。
最后两人没有办法,高柯说明了情况,先将隋启初的信递了上去。
张德素犹豫再三,做主将信给收了,答应替他们转呈。
邓伯行和高柯想知道明日可不可以见到天子,张德素也没有明确回答,以不敢揣度圣心为由,将他们给打发了。
邓伯行和高柯无可奈何,只能先出宫。
下午的时候,欧少言去了邓府探望邓伯行,邓伯行将这个事情说给了他听。
昨日天楚帝还很关心邓伯行遇刺的事,今日他和高柯去上禀进展,他没理由不见他们。
这是个很反常的事,可欧少言也没听说什么,一时同样分析不出原因。
邓伯行推测,会不会是陛下已经知道这信的事了,故意不见他们的。
若是这样,他们的心思,是不是有可能白费。
欧少言不敢确定,但也没有他这么悲观,建议再等等看。
或许,天子今日是有其他事情,腾不出时间来见他们。
这看法没有什么说服力,可邓伯行现在也只能这么想。
欧少言看他郁结,将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他这伤要不了命,还是担忧他的伤势。
“你这伤可还好?”
邓伯行忍着痛,“无事。”
欧少言叹道:“你……”
张嘴不知怎么点评这个事。
他出的那个主意,就是让他意思意思。
结果,他居然假戏真做。
邓伯行知道了他要说什么,没觉得自己这样不妥。
既然都决定这样做了,就要万无一失,付出一点牺牲,也没什么。
他从未想过,欺君。
“我真无事,你请的那个大夫,很厉害。”
欧少言也不说什么了,笑了笑。
有些事,两人心照不宣。
隔日是正月十四,用了午膳后,陈穆愉在听雨楼的小书房里处理事务,沈归舟睡了一觉起来,窝在一旁看着闲书。
低头批阅文书的时间长了,陈穆愉脖子有些酸。抬头放松时,看到沈归舟看书的姿势一点也不端正,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过去。
他扶正了她的脑袋,以防她伤了眼睛。
沈归舟已经习惯他这种行为,自顾自地看书,任由他摆布。
陈穆愉伸手给她按着脖子,陪着她看了一页书,出声提示她,“明日,就是上元节了。”
沈归舟等着他的后续,眼睛还是在书上,没有答话。
陈穆愉也等着她的后续,等了半天,见她没得反应,只能自己问她,“明晚,我们出去走走?”
沈归舟抬起头,“明晚?”
“嗯。”陈穆愉给她介绍,“每年上元节,京都城里都会有灯会,很是热闹。”
这不是重点。
“你明晚不要进宫?”
陈穆愉从容道:“中途,可以找个理由,提前离席。”
这也可以?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陈穆愉看她没反对,抓住机会将这事定了下来,“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明晚我们去看灯会。”
沈归舟:“……”
谁和他说定了。
想是这么想,见他按得还挺舒服,嘴里也没说不同意。
陈穆愉站在她身后又陪她看了两页书,才重新去做自己的事。
刚坐下,陈霄来禀了一件大事。
宫中来报,天楚帝病了,现在昏迷不醒。
一个半时辰前,继后带了人去玲修仪住处搜查,在后者寝殿里搜出了一种香味特殊的熏香,经太医检验,熏香里面含有枸那花。
继后以玲修仪毒害天子为由,对她用了笞刑,她本想将她幽死,玲修仪殿里的人偷偷找到了德妃求救,德妃派人告知了太后,太后及时赶到阻拦了继后,继后便将玲修仪暂时送进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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