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愉:“……”
这话他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他淡声反问:“你最近是不是和云泽在一起呆久了?”
或许,他当初就该让他去代替谷诵。
陈霄明白其意后,闭上了嘴,将视线瞥向了一旁的谷诵,向他求救。
他这一瞥,陈穆愉也跟着将目光转向了谷诵。
无形的压力陡然转移到了谷诵的头上。
谷诵被两人盯得有点受不住时,只能被迫开口,“属下刚才过来王府时,在街上看到了夫人。”
陈穆愉眼里瞬间多了一股认真。
谷诵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如实告知,“夫人当时正在陪康夫人逛街。”
看起来和忙挂不上一点关系。
这一瞬间,陈霄反思自己,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陈穆愉视线未移,眼睛未动。
他收回刚才的想法。
谷诵站在下首,明显感觉那股视线里好像有刀。
这……不是他们让他说的。
陈霄试图补救,重压之下,想了几圈,却都没能替沈归舟找到可以辩解的理由。
被逼无奈之下,他只能从真诚出发,“王爷,您之前的伤……是夫人治的……”
既然是她治的,那他的伤好没好,会不会旧伤复发,应该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既然她知道他没病,那她不来探病,不是很正常。
他含蓄地说了前半句,后半句他没敢说。
说不说也没有太大关系,陈穆愉岂能听不懂他的话。
他当然知道,这事她定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她就不能稍微怀疑一下。
她倒好,不来看他就算了,过了这么久,连句问候都没有。
问候没有就算了,她竟然还在陪别人逛街,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种没心的女人。
她也不怕万一他就病死了呢?
谷诵用眼神附和陈霄,下一瞬,觉得四周冷了许多。
他心里打了个哆嗦,立马转换眼神,尽心地给陈穆愉出谋划策,“王爷,秦王那边已经将安排在夫人那的人都撤走了,您要不,直接去夫人那见她?”
夫人不来,王爷过去不就行了,多大点事。
反正这翻墙的事,王爷也没少干,也不用担心什么面子。再去,都是轻车熟路了。
陈穆愉听着这建议,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一瞬间过后,理智回笼。
照目前的朝局,大皇兄想来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去拜访她。
他不适合去。
陈穆愉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吩咐陈霄,“告诉欧少言,最多半月,吾希望京都可以听到他的好消息。”
陈霄领命,“是。”
说完正事后,陈霄和谷诵一道离开。
出了书房,陈霄诚恳向谷诵请教,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谷诵也很诚恳地回答,没有。
陈霄质疑,没有他刚才将他往坑里推。
谷诵看出他心中所想,再次肯定,没有。
转身朝外走去的那刻,他眼里闪过一丝黠笑。
他没有得罪他,他也不是要坑他。
主要是他觉得偶尔能看王爷这个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话说回来,夫人给他开的年俸,挺是不错。
对于王爷的决定,他绝对没有小情绪。
茶楼里,说书先生说了小半个时辰的和谈会盟一事后,又给茶客们讲了一出梁祝。
才子佳人,两情相悦,却遭家族阻拦,两个有情人情路坎坷……
讲这出梁祝,说书先生的本意是为了让大家缓一下情绪,结果还没讲到一半,现场已经开始有妇人捏着手帕抹眼泪。
沈归舟话本子看得多,人也不是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特别有兴趣,即使是这梁祝,她听着也没有什么触动。
康夫人主仆不一样,主仆俩个都是感情细腻的人,饶是这故事两人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依旧听得很是入迷。
特别是茗清,听到最后祝英台在成婚那天殉情,两个有情人终是没能白头偕老,眼泪啪啪直掉。
沈归舟端着茶杯,看着她们主仆两个,有点疑惑。
这故事有这么感人?
茗清哭了一会,就开始和康夫人讨论起来。
这种情形,一看就是在主仆俩之间经常发生。
沈归舟安静地当着听众,不参与讨论。
主要是,她也弄不明白,她们认为难过的那些点在哪里。
茗清和康夫人讨论了半天,又伤感起来,好不容易收了的眼泪又下来了,平缓情绪时,发现静坐一旁的沈归舟好像一句话都没有说。
康夫人对这个丫鬟就像对妹妹,沈归舟也不是个讲身份的人,平日里三个人相处都比较随意。
她觉得这种事情,就要大家一起讨论才有意思,就试图让沈归舟也融入这气氛。
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自己反而越说越难过。
沈归舟听着她们主仆俩一个哀叹,一个掉泪,有点担忧旁边人会以为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将她俩弄成这样的。
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先换旁边去坐一坐,等她俩情绪稳定了,她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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