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他去找陈穆愉的折子。
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
正好,张德素端着新茶进来,他询问道:“今日,依旧没有晋王的折子?”
张德素将茶放在他旁边,“没有。”
天楚帝看着金昌的折子,“他现在是,自由散漫成习惯了?”
朝不上就算了,折子都懒得写了,人更是见不到。
他不召见他,就连句问安都没有,这是忘了自己是个皇子了。
这个问题,张德素没法接。
天楚帝自己调节了一下情绪,“京兆府尹的折子呢?”
张德素连忙在被他翻乱的那堆折子里将京兆府尹的折子找了出来,恭敬递上。
京兆府尹的折子呈报的是参天楼的善后事宜,京兆府已经妥善安置了伤者,近日也在积极协调其他衙门,处理周围民居被砸、百姓流离失所一事。
天楚帝翻开一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张德素一看他这微小动作就明白了,这是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
天楚帝将折子扔下,吩咐道:“宣晋王进宫。”
张德素欲言又止。
天楚帝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很快察觉不对,撇头看了他一眼,“有事就说。”
张德素只能禀道:“禀陛下,刚才,九皇子告知秦王、燕王二位殿下,晋王殿下病了。”
天楚帝要去端茶的手顿住,“病了?”
“是的。”
张德素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九皇子所说全部复述了一遍。
天楚帝听到陈穆愉旧病复发还病的很严重时,完全没了喝茶的心情,质问道:“张实甫不是说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
张德素为难,太医院院正张实甫的确说过这话,可他也说过,晋王殿下上次遇袭,伤了根本,需要长期休养。
他只能将刚才说过的话抓住重点重复了一遍,“九皇子说,晋王殿下此次旧病复发是先前身体没有养好,近日又太过劳累所致。”
太过劳累?
天楚帝想起陈穆愉这些日子的状态,有点怀疑这个说法。
但听到他是先前身体没有养好,又不确定这份怀疑了,当即吩咐张德素去查实一下。
张德素领命,也没忘记他先前的吩咐,“那陛下可还要宣晋王殿下进宫?”
天楚帝在心中微叹一声,“若他真地病了,就算了。”
张德素领命离去。
认定秦王暂时不会再来拜访,沈归舟的作息重新变回晚睡晚起。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懒洋洋地起床,看了眼日光,她果断决定下午再出门。
然而,她刚在杏树上躺下,康夫人来探望她了。
昨日康夫人去了慈幼堂,遇到了过来看孩子的梁王妃,从后者那里知道了沈归舟受伤的事。
若不是昨日太晚了,不好打扰,她昨日就要来看沈归舟的。
她知道沈归舟不喜早起,今日又忍着担忧,特意晚来了些。
亲眼确认了沈归舟没有大事后,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俩人聊了一会近况,所聊的话题开始发散,逐渐变成了街头新出的美食,书局新出的话本子。
康夫人还聊起了她们最先偶遇的那家歌舞馆,她听说他们最近排了一出新舞,曲子也很是不错。还来了两个新的异域舞姬,长得很有风情。
两人对视一眼,沈归舟当即起身,康夫人迅速跟了上去。
上午剩下的时间,两人都是在那家舞馆打发的,午饭也没有另寻他处。看完了舞姬和舞曲,下午太阳转弱,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舞馆。
沈归舟送康夫人上马车时,康夫人想起一事,温柔告知她,“那位夫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沈归舟回以浅笑,“好。”
送康夫人离开后,沈归舟没有急着回去,转道去了朱雀街。
白市未歇,晚市出摊的人已经开始准备,本就热闹的朱雀街彼时显得有些拥挤。
沈归舟行在人群中,也不着急,这里看看,那里逛逛。
快到天外来客时,看到了耍杂耍的。围观的人很多,她也凑上去看了个热闹。
欣赏了一刻钟左右,她又对杂耍失了兴趣,转身退出去。
刚到外围,没带帷帽的她被人认了出来。
认出她的是新任兵部尚书裴参的夫人,她的老顾客之一。
裴夫人刚从隔壁的布庄里出来,身边还有好几位穿着富贵的同龄妇人。
裴夫人和沈归舟算得上老相识了,被认了出来,沈归舟不好再否认。
裴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她很是欢喜,热情地跟她寒暄了起来,前几日特意去郊外竹林没能遇见她的遗憾一扫而空。
寒暄过后,她还热忱地向同行的几位夫人介绍起了沈归舟,变相给沈归舟拉起了生意。
这几位贵妇人都是官员家属,平日里都是和裴夫人交好的,她们听裴夫人说郊外的那位女神算之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就将女神算记在了心上。尤其是看到裴府最近节节高升,她们一个个都被裴夫人说的心动,也想去找这女神算卜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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