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
正在听雨声的沈归舟慢了一会才发出鼻音回应,“嗯。”
这种回应,让夜色添了一抹暖色。
陈穆愉也不怕热,搂着她的手收紧了一些,“在南泉的时候,其实你是知道我还没离开,才让人去报案的?”
那报案根本不是报给县衙听的,而是专门报给他听的。
沈归舟思绪回笼,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不是。”她安静了一会,诚实回答,“我只是猜得。”
没办法,若没有他,那只有几个歪瓜裂枣的县衙哪敢剿匪。
陈穆愉浅笑,没有在乎她的扣字眼,“原来你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沈归舟眼皮一动,什么话。
“我那是在给你送功劳。”
行,她说是就是。
“那,你在客栈抢我房间,也是故意的?”
“……”沈归舟纠正他的用词,“那房间,我可是付过房钱的。”
陈穆愉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确定她当时那叫付?
“你是怕我认出你,还是不想我注意到你?”
沈归舟没有立即作答,安静下来。
陈穆愉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轻声叹了一声,用很轻的声音道:“我应该早点认出你的。”
过了很久,沈归舟再次出声。
她嗤之以鼻,“那我那十年岂不是白混了。”
她那十年,做的最努力的一件事,就是学着做一个粗鄙却现实的市井小民。
她此话一出,周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瞬间跑光。
陈穆愉轻吐了一口气,“你说得对。”
做为一个偏远之地没有见识的粗鄙寡妇,她的确做得很成功。
可对有些人来说,要做这样一个普通人,过程应该也难吧。
隔日早朝,秦王从站在朝殿里开始,就在担忧自己会被点名,弄得精神高度紧张,却又是心不在焉。
然而,天楚帝没有提起和善公主一事,有御史想说,也被他软硬兼施地按了下去。
最近朝中发生了很多事,先有交币扰乱坊市、黑市银号藏有巨额不明钱财,后有大学士被弹劾、牵扯多年旧案,现在又有参天楼之祸,损毁百姓生命钱财之外,还让北漠太子正好看了个笑话……这些是一件比一件糟糕,朝中众臣不是牵扯上了这事,就是沾染上了那事,都是自身难保。
人心惶惶之际,和善公主又闹出了这么一出。实际上,不仅是陛下不悦,他们更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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