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着倒了的参天楼,像是失了灵魂。
手下人来请示京兆府尹,楼里被埋的人怎么办。他看了下带着残缺美的参天楼,一时也做不出决定。
他不是不想救人,而是这楼看着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尤其是听说,被埋的那些人就是第一次出事后又进去才被埋的,要是不进去什么事都没有,他更不敢做决定了。
不然,万一剩下的也塌了,进去的人又被埋怎么办。
他只能让人先顾外面这些活的,里面那些生死不明的看看再说。
他自己转头又看见工部尚书,没忍住再次劝他。
刚说了一句,工部尚书踉踉跄跄站起身来,他那个状态弄得他都不敢伸手去扶他。
这想法刚冒出来,踉踉跄跄的人看着参天楼的废墟动作突然一顿,然后就倒了下去。
京兆府尹吓了一跳,照顾前者的人手快勉强扶住了他,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气,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气吐完后,京兆府尹吩咐人赶紧将他送回府。
工部尚书送走了,京兆府尹环视一眼四周,吐出的那口气又吞了回去。
他立马吩咐人去请大夫,将京都那些能走的大夫都请这儿来。
再看那残楼,他看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心里低叹,这只能等更有身份的人来做主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后,更有身份的人果然出现了。
梁王听了属下汇报后,弃了平日出门坐的马车,直接策马来的。
看到他来,京兆府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纠结的心瞬间散开了。
梁王听完他们的汇报后,眉头蹙了起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是什么能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让他们进去,到时候他们一通翻找,楼本来不会塌的,反而被他们给翻塌了,然后再把自己也给埋里面。
让他们干其他事还行,让他们进这危楼去救人,那跟开玩笑区别不大。
京兆府的那几个人比起他们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忖量少顷,让他们先不要进去,其他的让京兆府尹暂时做主,自己则急忙赶赴宫中。
梁王进宫之前,天楚帝正在听殿前督指挥使柴向禀告昨日那小酒楼的冲突。
听着言沐竹给自己戴的那些高帽,天楚帝嘴角起了弧度。
再听民间对此事的评价,他嘴角那丝弧度一直没有掉下来过。
等柴向说完,他心中也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昨日这事,他那聪明的儿子,不仅没达到目的,最后还反帮言沐竹架了桥。
柴向说清此事后,天楚帝没再问什么,挥手让他下去了。
他走后,御书房重新安静下来。
天楚帝继续批折子,批了两本后,看到张德素新展开的折子,他道:“你之前说,那日言沐竹是一早就去了大将军府?”
张德素将折子摆正,收回手后,恭敬将此前已经禀过的事又答了一遍,“是的。那日一早,言世子就到了大将军府,他到那的时辰,北漠太子还未进殿朝见。”
天楚帝默了一会,重新看起折子,没再问话。
张德素垂立一旁,看着朱笔在折子上落批,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是个什么想法。
他也不去猜,亦不多话,只专心伺候笔墨。
直到,新的批注写完,天楚帝停了笔,再次出声,“你说,朕是不是也应该召见一次朕这大外甥了?”
张德素去收折子的动作放慢了些。
天楚帝吩咐道:“你去。”
刚说两个字,外面来人通传,梁王殿下有急事求见。
天楚帝止了话,抬头朝门口看去。
本来已经准备领命的张德素也抬起了头。
梁王,可是很少用到急事一词的。
天楚帝当即道:“宣。”
没一会儿,梁王就进来了。
行礼之后,他没吞吐没拖拉,直接道明了来意。
天楚帝正准备将笔搁下,听闻参天楼塌了,他手上动作顿住,脸上线条收紧了许多。
一刻钟后,梁王步出御书房,步伐比来时迈得还要大。
同时,天楚帝派人前往西郊大营宣旨,命郭子林调派西郊大营的人迅速前往参天楼参与救援。
参天楼的事情则全权交由梁王处置,所有人都听从梁王调派。
梁王来这一趟,天楚帝将要召见言沐竹之事抛到了脑后。
梁王走后,他怒声吩咐,“让罗珉即刻来见朕。”
气都不敢大喘的张德素有些为难,小声提醒,“刚才梁王殿下有禀,罗尚书受了重伤,现在送回了府中医治,生死未知。”
听着,目前多半是来不了。
天楚帝微愣,想起来了。
梁王刚才有说,出事时,罗珉就在现场,还被砸伤了。
他憋了一下,怒火更重,吩咐那就让工部侍郎过来。
这下张德素更为难了。
梁王刚才也说了,出事时,工部常侍郎也在。他为了救罗尚书,当场就被砸吐血晕倒,伤的似乎比那罗尚书更重。这罗尚书都来不了,原侍郎怕是更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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