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内,她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
丫鬟看着她,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将先前的话吞了回去,跟着行礼。
司空曙亦懂了宋倾画的意思,回了一礼。
她没揭穿质问他,他也装作了不认识她。
秦王以为她们是诧异司空曙的身份,没做多想。
宋倾画向来都是知礼懂事的姑娘,撞车的事情说清楚后,知道他们还有事,又没有人受伤,就让自家车夫将路让开,让他们先走。
这么一会,旁边多了不少围观的人,秦王和司空曙都不想再被人围观,确认她无事后,也没多矫情,各自上车,快速离开了。
宋倾画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马车走了一段距离后,司空曙通过车窗朝后面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再次隔空对上,宋倾画眼神没有变化,马车越走越远,司空曙看不出什么。
顷刻后,他先将视线收了回去。
丫鬟见宋倾画一直没动,小声同她道:“小姐,刚才那人不是狄公子?”
怎么就变成北漠太子了。
难不成,她认错了,这世上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宋倾画收回视线,“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是?”
宋倾画没理会她,询问车夫马车有没有事。
确认马车无事后,她吩咐道:“回府。”
一边说话,一边上了马车。
丫鬟见她神色如常,心头迷惑了。
真的是她认错了。
见宋倾画已经上车,她也不敢再多想,立马跟了上去。
小姐这般肯定,那应该真的是她认错了。
她在感叹世上竟然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时,宋倾画通过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繁华。
马车走了一段,她想起前几日在松夷山算的那一卦。
算卦的夫人说,这世上有一种缘,名曰巧遇。
她睫毛落下,眼里有似有似无的笑容闪过。
看来她那些银子,是真得没有白花。
看着街面恢复正常,沈归舟转过身,朝他们原来的位置走去。
她边走边打量,瞧到走在对面的美人,朝人招了招手。
美人确认她是在唤自己后,走了过来。
沈归舟摸了一下身上,想起自己是刚起床就被陈穆愉拖了出来,忘记带银子了。
她转过身,先给了个笑容,正考虑怎么开口,陈穆愉已经将身上的银子递给了她。
沈归舟脸上笑容多了一分真诚,接过银子就选了一块个头中等的碎银。
抬眼看到走过来的美人脸色还有些白,她有些心疼,又将碎银换成一块大的银锭放到了美人手里。
“刚才那几个客人,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惊魂未定的美人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心绪稳了不少。
美人记性不错,从头与他们说起,只有偶尔几句,不能连惯。
沈归舟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从陈穆愉手里拿松子仁。
听美人讲了近一刻终,她拿松子的动作顿住,“等一下。”
美人停住,不知怎么了。
陈穆愉和莫焰也看向她。
沈归舟将刚拿到手的松子松开,任由它又落回陈穆愉手里,“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
美人一愣,回忆了一下,“……与他结识?”
沈归舟坐直了些,抬头看向她,“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前面那句?
美人又努力将记忆往回倒,“……秦王说遗憾自己未能年长几岁。”
沈归舟将手收了回去,“什么?”
美人被她问傻了,什么什么?
莫焰站在旁边,也没听出这话有什么问题。
沈归舟重复她的话,“他说未能年长几岁?”
美人小心点头,秦王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沈归舟:“……”
她暼了陈穆愉一眼,又看了莫焰一眼,然后又看回美人。
什么意思。
什么叫未能年长几岁。
难不成他们是差辈了?
美人和莫焰都没看懂她的眼神。
唯独陈穆愉,好像从她眼中看到了错愕和生气。
他给她解读,“他的意思应该是说自己当时的年龄还未能出宫立府,没有机会去外面走。若长几岁,就能立府外出,说不定就有机会认识沈少将军了。”
沈归舟偏头看向他,若她没记错,这秦王年纪应是比她还大些。
他将手里的松子仁放到她手心里,替秦王澄清,“他不是说……他自己年纪小。”
沈归舟和他对视了一会,突然扭头询问莫焰,“是这样?”
莫焰:“……”
站在旁边,听了陈穆愉这么一番话,他好像知道沈归舟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将视线挪向了陈穆愉,正好,陈穆愉也看向了他。
“属下相信公子说的。”
有外人在,他换了对陈穆愉的称呼。
经过陈穆愉这么一番解读,沈归舟不再问这个事情,让美人继续说。
一刻钟后,沈归舟和陈穆愉走下楼梯,莫焰又悄无声息地从其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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