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司空曙再开口,他将话题转到了歌舞上,询问司空曙对今日这地方可还满意。
司空曙看着下面的舞姬,回答甚好。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没再谈起之前的事。
就在秦王以为事情过去了时,司空曙很自然地问起了会盟和谈一事,表明他方人员身体已经休养好,双方人员可以继续进行和谈了。
秦王听出他是在催促,若是可以,他现在也希望这事能尽快续上,这样他也就不用天天陪着他瞎转悠,可以腾出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情。
问题是,这事他做不了主。
秦王先是向司空曙表示了对那位病愈的使臣的祝贺,随后官方地回说,回去后就将此事转告给天楚帝,相信后者听了,这两国会盟一事,定然很快又能恢复。
司空曙听出他的敷衍,和他聊起了自己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两国和平,天下太平。
秦王附和。
司空曙顺着话题谈起了两国停战后的蓝图,聊着聊着,氛围重新轻松起来,聊着聊着,秦王也发现司空曙是有意想要和他拉近关系,同前两日一样。
这件事,他暂时的态度是不反感。
毕竟两国真地停战,能和北漠太子交好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就是,北漠人自作聪明,引起他父皇不悦。
他知道,他父皇想要和谈的最终想法不会改变,然而现在这个时候,他父皇想要杀北漠威风的心思也很是明显。既然他清楚,此时,他也必须顾忌他父皇,谨慎行事。
因此,面对司空曙地示好,他没有立即回应相应的好感,也没有表示出反感。
之前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只是,今日他似乎还发现一个问题。
司空曙好像是知道了今日他心情不佳,故意拉他出来的。
这让他有些烦闷,民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他没再将心情表现在脸上。
不是很想再和司空曙讨论这些,绕题的话到嘴边,他又矛盾的没有开口。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纠结了一小会,身后伺候的侍从突然上前一步,轻声禀告他,“王爷,属下刚才看到言世子身边的侍从了。”
京都的大户人家,且能被这样称呼的只有一个人。
言沐竹。
秦王抬眼,侍从给他指了一下对面的雅间,“他进了对面兰雅轩。”
“你看仔细了?”
“奴才确定。”
秦王一直想见言沐竹来着,无奈这两日为了陪同司空曙,都没空出时间去约他。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秦王下意识想让他去请人,意识一起,记起旁边还有个司空曙,他看了他一眼,又犹豫了起来。
司空曙似是在喝酒看舞,实则将他们主仆互动都看在眼里。
他恰时回望,秦王举杯,遥空祝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司空曙端起酒杯回敬,脸上有笑,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一笑,让秦王生出了一丝想法。
秦王想见言沐竹,一是想向言沐竹道谢,也想弄清楚他现在的想法;二是……为了流华,想试探一下后者的想法。
沈峰在朝堂上告知,流华被言沐竹收了回去时,他当时没想到。
过了一日,他陡然想明白了。
他父皇似乎已经有了赞成他舅父想法的意思,不曾想横生出了一个言沐竹。言沐竹不上朝,没了朝会时的那种气氛推动,这个事情父皇若是找他单独说,不管言沐竹愿不愿意拿出来,都容易给他人造成逼压的错觉,达不到父皇要的那种效果。
北漠太子提出此事两日,完全足够言沐竹听到这件事情,可他一直都没有表态,足以证明,他不赞成将流华赐给北漠。
这和他父皇的想法是相悖的。
假若这个时候,他能劝言沐竹主动交出流华,不就是帮他父皇排忧解难。
他帮父皇解决了这件事,大学士被弹劾一事,他或许就能说上话。再不济,之前父皇因此事对他的不满,或许也能消散一些。
他也想明白了,他父皇一直没有动作,多半也是想让老四明白这个道理,去做这件事情。
这让他又有些犹豫,他若抢了这份功劳,他父皇会不会认为他好大喜功之类的?
就是,这老四似乎还没想明白父皇的意思。
也或许是他想明白了,却自持身份,想等着言沐竹来主动找他。
想到这个可能,他是有点想笑的。
老四那个人,一直想让外人觉得他是一个礼贤下士的谦和之人,骨子里却从未放下那种让人反感的自傲。
就他这样的,竟然还以为自己真的能掌控言沐竹。
天真。
想到这个,他想笑的想法没有了。
言沐竹那边,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他最初想争取言沐竹,不仅是因为传言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更多的还是他有一个可以和父皇说上话的郡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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