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原因混合,使得天楚缺盐严重,粗盐的价格居高不下,更别说是细盐了。
若他们愿意加大矿盐输送,又愿意降低订购价格,就解决了困扰天楚多年的一项民生大事。
还有六泗河,此河乃北漠最大的运河,河面宽广,水深数丈,上接后吴、南垚等国,天楚正好处于此河下游。
这独特的位置优势,让北漠水运发达。
除去他们本国船运,其他各国若是有商贸往来,大型货物运输采用船运,流走六泗河,也会方便很多。
靠着这条河,北漠国库,每年都能多出不少的收入。
河面上的渡船费用,也完全由他一方拍板。
这几年,北漠的野心越来越大,渡船费一涨再涨,天楚过境的商船,走一趟,所赚银两还没有给他们的借道费多。
若不在那里过,靠陆运,有许多生意,根本没法做。能做的,损失也会加倍。
三国联盟攻打北疆后,北漠更是禁止了天楚船只通行六泗河。
这让天楚商贸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正是朝廷头疼的事情。
北漠提出的这三个条件,都深得天楚君民之心。
截至此时,会盟的房间里,气氛十分融洽。
然则,能坐在同一张桌上,都不是单纯的人。
天楚众人,没有表现出欣喜,理智地问了对方,他们想要天楚做些什么。
没过多久,守在门外的人,听到有人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融洽的氛围一扫而空。
据说,这一日,那不大的房间里吵得跟京都最热闹的早街有得一拼,隔着大门都能感受到双方的热情。
秦王作为被天子钦点接待北漠使臣的负责人,对双方会盟和谈的进展,自是十分关心。
他早早便吩咐人留意现场,下了朝之后,就在府中静等报备。
燕王也关心和谈的进展,不过,他关心的点和秦王有点不一样。
未等天楚帝召见,昨日下午,燕王经府中幕僚管先生提醒,就想到了流华枪的事情。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进宫之前,他吩咐了人去宁海公府递帖子。下朝后直奔宫门口,吩咐侍从去民泰街。
刚要上马车,侍从告诉他,刚才送帖子的人来回禀了,言沐竹今日不在宁海公府。
燕王上车的动作停下,“不在?”
“宁海公府的人说,言世子昨日上午出城去北枫寺了,明日下午才会回城。”
他又回北枫寺了?
“他去北枫寺做什么?”
“……”侍从为难,这他怎么知道,“宁海公府的人未曾透露。”
燕王有些烦闷,想骂他,宫门口人来人往,又怕失了面子。
他思索一会,生出疑惑,“他不会是在躲小王?”
侍从替言竹感到冤枉,稍稍抬头,小心回他,“言世子昨日就出城了,王爷今日才派人去递的帖子,应该不可能。”
燕王一想也是,言沐竹上午就出城了,那时他自己都还没想到要约见他。
不是躲他……那就是躲父皇?
好像也不实际。
这就出个城而已,父皇真要见他,这么点距离,起不到任何用处。
侍从看他一直不上车,给出提议,“王爷,要不要去北枫寺见言世子?”
去北枫寺找他?
那样,会不会显得他太心急了,像是自己有求于他。
另外,从这里去北枫寺,马车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事情若是谈得顺利,一个来回,也要三个时辰左右。
三个时辰,今日白日差不多就过去了。
今日,是两国正式和谈的第一日,他若今日出城,就会错过和谈的实时进程。
不合适。
另外,这几日交币的事情影响还在持续发酵,弄得最近找他的人很多。
现在这件事是陈穆愉在管,若是那些问题,他不能及时处理好,后续麻烦恐怕会更多。
左思右想,既然言沐竹明日就会回来,燕王决定还是等他明日回来再说。
反正这两国和谈,要想商定,绝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当下吩咐马车回府,并再次嘱咐侍从差人一定要耵紧和谈的进程,有什么重要情况,随时上报。
刚坐下,觉得以言沐竹的能力,要猜到他会找他也不是难事。
可再一想,好像也不至于。东西他都拿了,还会怕见人,何况他明日就会回来。
如此一想,燕王将这猜想抛到了脑后。
陈穆愉接收整顿钱币一事后,户部银票快速稳定下来。
在让户部查抄坊市交币的同时,他也有让他们给那些被没收交币的人做好登记,筛查出通过正常交易途径获得的交币。
虽然户部及朝廷不能给他们兑换这种未经过律法批准的虚假货币,但是,他让京兆府将这次事件当作诈骗处理,命京兆府追根朔源,找出那些推放交币的地方,追缴被诈骗款项,然后,按照百姓购买交币时间的先后、数量等情况,根据追缴给予一定的返还。
这种处理,一些人还是得不到补偿,能得到的,也不一定全部。不过,闹到这个程度,大家也看清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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