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琢磨了一下,替他总结,“每一位君主都希望被人认为宽厚仁人”。
说白一点就是虚伪。
陈穆愉心里嗤笑,不置可否。
他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北疆诸事,他对我有很多不满,却又抓不到我的把柄。这种特殊时期,没有确证的情况下,以他对自己名声的在乎,是不会做什么的。可他若不做点什么,想的就会越多,到最后,一定要找个理由做点什么,才能睡得着。”
沈归舟明白了,“于是,你帮他把这个理由给找到了?”
“也不算。”陈穆愉摇头,想了想,道:“主要是他想做个好父亲。”
沈归舟听出兴趣来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你主动变成了逆子?”
他们两个人一点也没有在说帝王的自觉,就像在聊邻居的趣事,都是越说越顺口。
陈穆愉笑看着她,看了一会,轻轻颔首,对她的猜想表示了肯定。
“作为一代仁君,自是不能坑害功臣,给史官留下把柄。可作为父亲长辈,他应当管教离经叛道的儿子。”
世人总是奢望自己没有的东西和品质,在这方面,帝王往往执念更重。
既然他想敲打他,那他这做儿子的就应该替他排忧解难,省的他再绞尽脑汁去想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至于是什么罪名,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在他父皇那里,北疆的事情当然不会那样过去,等他找到证据,哪怕那证据是假的,他也会立即行动的。
那一刻,他只要让这个脱离掌控的儿子领会到自己的威严即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归舟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其他的意思。
“你跟他说了什么?”
陈穆愉凑近她,“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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