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如骊山老母这般大神通者，她所在的山头就是仙山，她开辟的道场就是洞天福地。

千条瑞气渲染得殿宇极尽辉煌。

在这辉煌大气的仙家殿宇中，一个身子佝偻、老态龙钟拄着拐杖的老妪，一个风华绝代、手执净瓶杨柳的貌美女子，两人一前一后，主次之分明显。

这两人的身份不难猜测。

此地是骊山，那拄着拐杖的老妪自然是骊山的主人，骊山老母。另外那位风华绝代、端庄圣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的女子，是如今三界中大名鼎鼎的救苦救难观音菩萨。

近一段时间来，观音菩萨在人间频频显圣，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连白素贞这等化形不久的小妖都能从外形猜测出观音的身份，可想而知，这位佛门的大士在如今的三界有多出名。

“是观音菩萨！”

素罗袍、碧玉纽、锦城裙、玉净瓶、杨柳枝，加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和令人生畏的气度，这么明显的特征，白素贞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位女菩萨，并且惊呼出声。

话刚刚出口，白素贞立马反应过来，紧张忐忑抓紧了李止戈的衣袖。

这里可是神仙道场。

面前这两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仙神菩萨，她白素贞这等小妖怎能在神仙道场内失了礼数？

然而，让白素贞没想到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观音菩萨居然朝她笑了！

揉了揉眼睛，白素贞小心翼翼再次看向那风华绝代、端庄圣洁的女子，她没看错，那女子朝她笑了，那笑容绽放着佛光，令白素贞有些不知所措。

观音菩萨居然朝自己笑了！

自己只是一只没有跟脚传承的小妖，何德何能让菩萨青眼？

咳！

李止戈咳嗽一声，白素贞回过神来，立马低头，不敢与那位大名鼎鼎的菩萨对视。白素贞还记得，上山之前，李止戈朝她说过，以后遇上了观音菩萨，不管菩萨说什么都不要信。

虽然白素贞不理解李止戈为什么说观音菩萨不能信，但是白素贞牢牢记住了李止戈的每一句话，因此她低下了头，心中也打起了几分警惕。

李止戈咳嗽一声，看向了拄着拐杖的老妪，朝老妪鞠了一躬，率先开口道，“晚辈李止戈，拜见老母。”

说完，李止戈又看向那风华绝代、端庄圣洁的女子，跟着开口道，“见过菩萨。”

骊山老母老态的脸上沟壑纵横，她笑吟吟看着李止戈，伸手虚扶，声音略显干涩开口道，“来者是客，小友不必多礼。”

李止戈心下一凛，暗道果然。

这骊山老母果然知道自己的一些底细，因此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和蔼。

倒是这位大名鼎鼎的观音菩萨，对李止戈的见礼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懒得多看李止戈一眼。

上古年间，还没有叛出阐教的慈航道人就是金仙之辈，洪荒大地上的高手，封神一战中被削去胸中五气、头顶三花，转投佛门变成了如今的观音菩萨。

虽然修为没有尽然恢复，但观音菩萨仍旧是如今三界中第二梯队的大神通者，自然是看不上李止戈这等连地仙都没修成的小人物的。

如今的三界，第一梯队的大神通者自然是镇元大仙、妖师鲲鹏、冥河老祖、玉皇大天尊、骊山老母、如来佛祖、玄都大法师、广成帝师、地藏王佛这些人物。

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太乙真人、玉鼎真人算是第二梯队的大神通者。

而且如今的三界，大能者多在隐修，基本不会在三界中乱跑，所以观音这位常常抛头露面，在人间显圣的菩萨就很强大，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人们都会恭敬喊一声菩萨。

观音没有理会自己，李止戈也不尴尬，只是将白素贞拉到身前，朝骊山老母开口道，“老母，这小妖与我有些缘分，她心慕仙道，于是我便将她送来了骊山，还望老母不吝将她收入门墙，传授仙法。”

李止戈话落，白素贞更加紧张了，眼神期待看着眼前这位老态龙钟拄着拐杖的骊山老母。

骊山老母看也没看白素贞一眼，只是笑吟吟朝李止戈道，“小友，我门下多有妖类，但也不是什么小妖都收。”

骊山老母话没有说完，白素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果然，她这样没有跟脚的小妖怪，根本不可能有仙家会看得上。

李止戈也有些诧异，他万万没有想到骊山老母会拒绝。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白素贞应该是拜入了骊山老母座下成了记名弟子，得传了仙法，然后才到青城山认识了那条青蛇。

李止戈正要开口，边上的观音冷不丁开口道，“师姐，既然这小蛇能上骊山，说明她与师姐是有些缘法的，师姐不若将她收录为记名弟子，传她成仙之法。”

“慈航，你如今已投佛门，不是道门弟子，莫要唤我师姐。虽然佛门崛起之势不可挡，但你也休要不停在老身耳边聒噪！”

骊山老母转头，面容冷冽看向观音菩萨，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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