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沽名钓誉的家伙,若是明武宗,肯定懒得管。
但现在是朱厚照当家,他必须要立规矩,改革必须流血!
不立这个规矩,大明早晚出现生员造反的嘉靖朝状况。
哪怕被骂暴君,现在的朱厚照,也必须尽快杀到北直隶噤若寒蝉。
必须彻底控制北直隶和宣大、蓟镇、辽东的兵力,才能进行下一步攻略南直隶。
至于沽名钓誉的家伙,九族消消乐随时奉上,看看你们家族开心不开心就完了。
谷大用让锦衣卫拉着人去游街示众。
江彬才匆匆赶到。
他被杨廷和吓走,郁闷的去喝酒。
结果听到朱厚照要去诏狱的消息,吓得赶紧来,然后看到了谷大用这边越庖代俎的拿人,顿时上去:“谷大用!你几个意思!”
“咱家有几个意思?都是为陛下效力,自然是陛下的意思。”谷大用可不会被吓到,眯起眼睛盯着江彬,“倒是江都指挥使,眼下还未放班,你这一身的酒气,要是冲撞了陛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
江彬脸色难看。
但确实现在朱厚照一直在忙很多事情,他也能看出来朱厚照越发重视规矩。更何况历朝历代对于喝酒误事处罚很重。
接下来要是应付不好,他铁定要挨训。
“臣迎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江彬撇开路上的谷大用,匆匆来见到朱厚照,当场跪给朱厚照看。
朱厚照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喝酒了?”
“是……是……臣去套线索了。”江彬赶紧找个理由搪塞。
“是吗?忠于王室,挺好。”朱厚照生硬的语气道,“不过下次套线索,还是下值了再说。你可是咱们大明的平虏伯,若不是文官阻拦,你已经封侯了。眼下你做锦衣卫的事情,又有瑕疵,就算朕想要恩赏你,这天下人也会暗暗骂朕识人不明啊。好好干,别给朕丢脸。”
说完,朱厚照越过跪在地上的江彬,在交代完事宜回来的谷大用幸灾乐祸下,走进了诏狱内。
“文官!谷大用!”
江彬恨死了这两组人。
朱厚照没有追咎他的喝酒,反正不坏大事,就无伤大雅,坏了大事,就拿江彬祭天就是。
但是蔫坏的朱厚照又怎么不趁机黑文官呢?
江彬越发对文官恨,朱厚照就能借他这把刀,在用钝之前,狠狠的割下自己要吃的骨头。
至于谷大用、张永这一系的太监,本身和江彬就不对付。
要知道江彬是边军出身,还没阉割,之前可是提督东厂的官职。
嘛意思?
一个完整的家伙,当了东厂厂公,偏生朝堂内外没人敢反对。
由此可见,明武宗到底做了多少坏规矩的事情,也能说明太监们,并不是江彬天然的盟友,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都是敌人。
朱厚照不需要铁板一块的身边人,因为这样身边人,皇帝看了都害怕。
只有彼此之间有小冲突,有罪行,下手清算的时候,才能名正言顺。
……
入了诏狱,一股腥臭就扑面而来。
朱厚照参观着声威赫赫有明一代的诏狱,隔壁就是天牢。
天牢与诏狱一比,只能说天牢是幸福的。
刑部的牢头,在另一侧,看到了朱厚照带着一群人进来,不明所以的笑道:“这年轻人模样倒是俊俏,喂,你们今晚不用的话,便宜接我们哥几个用用?”
“大胆!”谷大用一听,当场怒的就上去抽他嘴巴子。
朱厚照继续走,然后问赶上来的江彬说:“龙阳之事,在这狱中多吗?”
“这……天牢的话,确实有那么几个有这种做法。”
“是吗?”朱厚照看了一眼带路的那几个锦衣卫,“方才,那些狱卒是对你们说吧?”
“陛下饶命啊!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带路的锦衣卫吓得跪了。
朱厚照古怪的看向江彬:“朕有这么可怕?”
“陛下天威深厚,他们只是一些诏狱内的牢子,身上多有戾气,面见陛下,岂能不恐惧?”
江彬拍着马屁,同时对这群人呵斥道:“速速退到一边跪好!天子的道路,岂是你们这些腌臜之人能够遮蔽的!”
“小的该死!”
锦衣卫诏狱的牢子,其实就是一群世袭的吏,并没有官身。
吏在大明朝,是贱业。
所以,这群人面对官员的时候,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白眼和刁难。
因此落在牢里的牢子,总是会敲诈勒索、欺辱犯人为乐。
当然,他们也是有眼色的。
一些犯人他们不敢随便下手,尤其是诏狱里的人,这些都是得罪了皇帝,但不见得会死的那种。
万一翻身了,那得罪了他们,这些牢子也得完蛋。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江彬大肆拿人,很多都是要流放出去,一看就是翻不了身的。
牢子们玩着玩着,胆子也就大了。
连带着隔壁刑部天牢的也来一块享受。
对于一些牢子来说,龙阳并不是爱好,而是骑在那些大官身上很爽的报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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