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业的身体早就不见了。
林景曜僵直在原地。
“王……王兄也败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他自己其实是知道的,王弘业的修为一直在他之上,剑道也在他之上,可是他还是输了!
“这魏明……恐怖如斯!”
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乘兴而来的情绪被一下子粉碎,只剩遍体发寒,尾椎骨像是坠入冰窖里,寒彻骨髓。
“咳……咳……”
地底响起王弘业的声音。
林景曜立即伸手一按,震开泥土,将其托出地面。此时的王弘业凄惨无比,全身骨骼断了大半,已经濒死。
一击之威,竟至如斯。
林景曜连忙救治。
“能接本公一剑不死,倒是一个人才。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你须离开晋国,不为晋国朝廷做事,能做到吗?”
魏明平静地问道。
王弘业的眼里爆发出精光,想要说话,却只有“咳咳咳”的呕血声。
林景曜心领神会,急忙说道:“魏国公,我与王兄都是平民宗师,家里也本就是被朝廷迫害,后来侥幸修得武道有成,也曾回去屠了府衙,被朝廷通缉。”
“今日我兄弟二人不自量力,妄图挑战、截杀国公,自当认罚!”
他快剑一闪,右臂齐根掉落。
他面不改色,又道:“我等甘愿离开晋国,但是也想问国公一句话,他日景国若胜,可会屠我疆土百姓?”
他不在乎朝廷如何。
但在乎百姓。
魏明看他一眼,笑道:“肤色相同,五官相同,毛发相同,即是种族相同,本公到时只屠朝廷,不杀百姓。”
旋即,他又目光一寒,“但若是民乱妄为,就休怪本公镇压了。”
林景曜闻言,咬了咬牙,蓦然双膝跪地,叫道:“敢问国公大人可愿收徒?我兄弟二人愿誓死追随国公!”
魏明:“?”
不杀你不代表要收了你啊!你把我魏明当什么了?垃圾桶吗!?
“滚。”
魏明拍拍手就走。
林景曜连忙就地一滚,骨碌碌地到了崔松柏旁边,问道:“老人家,你收徒吗?国公不收,我们追随你也行。”
崔松柏受宠若惊。
这踏马可是宗师啊!竟然要拜自己一个真武境做师父,疯了吗?
虽说他距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已经卡了他十年,一直不得要领,无法迈出这一步,晋升法相。
须知多少人老死在这一步。
“我……老夫只是真武境。”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真武境好啊!我兄弟二人自觉武道根基薄弱,正打算从头再捋一遍修行,如果拜了你为师,岂非天作之合?”
林景曜紧接着就叫道。
崔松柏顿时涨红了脸,他紧了紧身上的蓑衣,憋出一句:“滚。”
林景曜就地一滚,回到王弘业身前,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才不甘地说道:“王兄,怎么办?他的快剑比我厉害百倍,如果学不到,我毕生都有心魔!”
王弘业此时也恢复了些伤势,咳道:“他的横练重剑之法也胜我百倍,我实在想不到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天骄。恐怕就算是圣地传人,也远远不如他。”
林景曜叹气一声:“要么我们先跟上去?总有打动他的一天。哪怕拜不了师,能学到一招半式精髓也行。”
王弘业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投奔巡夜司,他就拒绝不了了。阉割而已,不算什么。”
他为了武道,也算是疯魔了。
林景曜点头道:“好!”
两人随即搀扶着追上去。
……
汾城距离剑冢还有一千里,中间隔着陉城、安城、苏城和庐城。
路途以平原居多,间杂一些山峰,像是云落山就距离汾城不远。
魏明和崔松柏出了汾城,一路向南,途径云落山,往陉城走。但是这两城之间距离较远,两人又不急着赶路。
因此他们走到天黑也没到。
崔松柏看一眼天色,摘下蓑帽道:“国公,前方有一处山神庙,不如今晚我们就在庙里借宿,明早再出发。”
魏明自无不可:“好。”
林景曜和王弘业两人急忙钻进了山神庙,探出头叫道:“国公,我们已经打扫好了地面,铺好了草堆!”
这两个憨憨倒是积极。
崔松柏有种被抢了功劳的感觉。
魏明走进山神庙,只见里面十分破败,上面有座断了头的泥像,地面上被林景曜两人生了火堆,光影浮动。
“咦,这还有后院呢?”
林景曜张望一眼,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诡异场景。王弘业连忙凑过去,也瞪圆了眼睛。
“怎么了?”
崔松柏提起了戒备之心。但是当他往后院里一望,也愣住了。
魏明奇了。
头铁神通直接扩散开。
一个狂放老者和一个身穿薄纱的道姑景象顿时浮现在脑海里,两人浑然不在意被人观看,自顾自地演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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