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是钦天监的当代玄女,现在一看,就像是白活到狗身上了,一入江湖,泯然众人,如何当得起玄女之名。
“我……也要努力了!”
这一刻,陆芊雪暗暗发了狠心。
而崔松柏也是看得十分惊异,陆岩和孙铭两人联手,竟然敌不过一个断臂的女子!
要知道就算是他上场,也不过是能勉强压制住两人。
如此一看,这龙灵儿尽管修为不如他深厚,但是真打起来,恐怕已经不弱于他了!
崔松柏再看两眼,突然目光一凝:“太上真魔经!镇幽神曲!你竟然是天魔宗的人!断臂……你!是曲玲珑!”
到了这一刻。
他终于认出对方的身份。
如果此女是曲玲珑,那么对面的青年呢……其身份呼之欲出。
崔松柏目光紧缩。
“大景卫国公!魏明!”
这位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在一线峡独挡四十万大军,在京城正面击败尚武监上官鹤,在西境屠宗门、败西越!
地境之下,宗师之上。
这就是当世对他的评价,他是大景卫国公、巡夜司司主——魏明!
究竟是哪个混蛋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发海捕文书抓这位!
崔松柏禁不住苦笑,随即面色变得恭敬,重新给魏明斟上酒,叹道:“原来是卫国公当面,是老朽孟浪了。”
此时此刻,他再无真武境巅峰强者的傲气。因为这傲气在魏明眼前,根本不值一提。宗师之下……已如蝼蚁。
陆芊雪也一步步走过来,款款一礼:“恩公,你骗得我好苦。原来你就是家师口中的天下第一人卫国公。”
魏明端着酒笑道:“穆长生真的这么夸我?”
陆芊雪跺跺脚:“我夸的。”
“哈哈哈!”
魏明禁不住哈哈一笑,随即向对峙的曲玲珑三人扭头,蓦然舌尖如长龙探出,倏忽之际刺穿陆岩两人的胸口。
嗤——
两人眼睁睁看着胸口被淡红色舌影贯穿,心脏在刹那间破碎。
“你……”
他们转身望向魏明,却只见那位神色俊朗的青年端着酒,缓缓凑在唇边,给出一句评价:“醇香浓厚,好酒!”
两人栽倒在地上。
曲玲珑抬眼一望,再不留情,一道道血色鞭影蹿出。那剩下的两宗弟子刹那间被刺穿咽喉,仰面跌在血泊里。
“老先生,你现在还要出手吗?”
魏明重新望向对面。
崔松柏的眼里只剩下苦笑和无奈。可怜他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竟然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逼得没有话说。
“老夫自问不是卫国公的对手,甘拜下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拱拱手说道。
魏明给两人再倒上一杯酒,
他笑道:“崔老爷子,本公这双手血腥累累,可没有几个人在得罪本公之后还能活着离开。所以,您也不例外。”
崔松柏沉默。
他无惧生死,栽了就是栽了。
哪个混江湖的都不例外。
“但是,本公听闻您素来侠义,而且这酒不错,所以我不杀您。”
魏明端起酒笑道,“不过,本公要您办一件事。事了,则恩怨消。”
崔松柏抬起浑浊的眼,亦端起酒,敬道:“国公请吩咐,只要无悖侠义,不委身朝廷,老夫自当尽力而为。”
魏明饮下杯中酒,笑道:“这位钦天监玄女乃是故人徒弟,此次南行必定危险重重,这崔家就在南赡郡。”
陆芊雪莫名地眼圈一红。
这怎么像是分别之言?
魏明抬眼看向她,继续说道:“本公还要到地炎谷省亲,无暇他顾。就请老先生护送她南行到目的地吧。”
“至于怎么回来,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雏鹰,终要翱翔飞天。”
他说的像是老父亲之言。
临行托孤。
陆芊雪再也忍不住,眼眶被晶莹打湿,哽咽道:“我、不需要护送!”
相处虽短,但那一言一行,一蹙一笑,那骑马的悠闲,那拍剑的潇洒,那对敌的霸道,早已经深深刻进心里。
崔松柏露出笑容道:“既受所托,老夫千难万险,必护其周全。”
魏明站起身,向陆芊雪笑道:“丫头,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他的身份已经泄露,就没必要按既定路线,慢悠悠地前往地炎谷。
他打算快刀斩乱麻了。
说着,他仔细地扎起没喝完的酒壶,将其放在酒篓子里,提起掂量两下,在桌上放上银两,径自走向酒楼外。
推开门,已是雪花纷飞。
这冬日的雪终于到了。
曲玲珑路过怔然凝望的陆芊雪,娇笑道:“大侄女,后会有期。”
直到门外响起马嘶声,陆芊雪才回过神,耳听楼外传来魏明爽朗的笑声:“斩尽飞花落雪日,踏碎长风别君时。今朝提酒仰门去,但问苍天何来迟。”
“哈哈哈!畅快!畅快!”
那声音越去越远,渐不可闻。
陆芊雪再也忍不住,慌忙追出酒楼,只见天空处有一男子左手搂着曲玲珑,右手提着骏马,向云层高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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