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头猛拍桌子嚷嚷道。
其他人倒上酒,一边应和一边嚷道:“谁说不是呢!喝喝喝!”
司旦旦转眼就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念道:“听说三娘还是那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不知道怎地沦落至此。”
“……”
魏明听了一会儿,就发现话题歪到了哪个婆娘的屁股更正上。
“原来是这样一个山寨。”
他微微摇头,身形犹如鬼魅一样飘向地面,然后往中间的寨子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山峰最上面的一处竹楼前,听那群酒鬼说这里就是三位寨主住的地方,也是议事厅。
“白胡子爷爷?”
他还没有靠近竹楼,就望见一个白裙女子蹑手蹑脚地走向草丛叫唤,“白胡子爷爷?您老人家藏在哪呢?”
魏明揉一揉发疼的脑袋。
这不是陆芊雪是谁?
“这丫头脑袋被驴踢了吗?在草丛里找爷爷,也不怕踩到狗屎?”
他实在有些无语。
陆芊雪犹自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又叫唤了十几声,见还是没有响应,失望道:“看来没到剿匪的时机吗?”
她踌躇了片刻,就向竹楼靠过去,“罢了,我先去探探他们的底。”
她飘身飞上二楼,贴耳倾听。
魏明不想与她撞上面,绕到竹楼的另一侧,又脱下狐裘大氅,扯了一片蒙在脸上,才飞到二楼的窗户前。
反正他每次一用“龙象神通”就得把衣服撑个稀碎,因此也不珍惜。
只听屋内有人道:“三娘,我之前提议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魏明的脑海里自动勾勒出屋内的情况,那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国字脸,有三分威严,正在斟着茶水。
宁三娘蹙眉看向他:“就是你说的朝廷视我们为流寇,反王视我们为鱼肉,正道宗门视我们为成名金豆豆?”
“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有一个去处,就是投靠魔道宗门?”
她的脸上并无赞成神色。
张大寨主点头道:“不错。三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每半年搬一次寨子,每次都是从头开始,要搬到什么时候?”
“就算你我能接受,可是寨子里的人年龄在长,他们也需要安家,也要生娃,也要归老,他们能忍受多久?”
“事情总要有个结束。如果不想在某个寨子里,最终被朝廷或名门正派给剿了,我们就得找棵大树依靠。”
“而魔门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天魔宗那边我已经联系上了,咱们这次只要搬过去,就能获得一片广袤田地。”
“到时候我们可以耕种、安家,每个人都能有平静的生活和遥远的未来。这不就是我们所有人想要的生活吗?”
他娓娓道来,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到人的心坎里。
窗外的陆芊雪都听得动容。
宁三娘似乎被说动了,咬唇道:“可是天魔宗与碧水军勾结,已经被朝廷列为谋逆,一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张大寨主失笑道:“三娘,你以为不去,朝廷就能宽恕我们一群占山为王的匪徒吗?他们不派军剿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是两仪宗的名门弟子,当年不过是一时心善救了这群流民,这一羁绊就绊了六年。自古正邪不两立。”
“你对投靠魔门心有抵触,我也能理解。三娘,若是你不愿,就走吧。这寨子和搬迁的事,我会去安排。”
“也是时候还你自由,让你天高海阔地飞翔了。你宁三娘不该困在小小的山寨里,与一帮匪徒和流民为伍。”
宁三娘沉默了。
她默默端起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许久才问道:“入魔的代价呢?”
张大寨主略微一怔,笑道:“能有什么代价,不过是每月上交粮食,偶尔上山替他们清扫宗门、做做杂役。”
宁三娘顿时讥笑道:“张豪,你以为老娘傻吗?那可是魔宗!不说淫人妻女,就是活人炼尸、杀人挖肝都属寻常。你跟我说没有代价?你问你自己信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僵住。
魏明和陆芊雪也是听得颇有触动,没想到一座小小的山寨里,也有这么多故事。果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或许,这已经不止是江湖。
这时候,只听张豪叹道:“哎,三娘,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宁三娘脸色一变,蓦然觉得体内的内气乱窜,快速消融在气海里。
“张豪!你竟然在茶里下毒!”
她不敢置信地叫道。
要知道他们三人一起结伴至今,足足六年,度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才将山寨经营得有模有样,可是现在……
张豪竟然背叛了山寨!
“三娘,我张豪还不屑于下毒。你现在是不是以为,我背叛了山寨?”
谁知对方果然是相伴六年的挚友,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我背叛的仅仅是你?我并没有背叛山寨。我不过是用自己的办法,让大家过上安稳的生活。”
张豪依旧倒着茶,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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