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看向那棋盘,微微点头。
都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可若国存山河在,又何惜万金书。
须臾,一只海东青飞入军营。
探报到了。
……
下原郡,珉城。
这是一座群山环绕的险城,也是下原郡的郡城,靠近怜花谷不远,四周有悬崖峭壁耸立,多石林,也多矿藏。
在珉城外还有一条长河贯穿险峻山林而过,据说其源头是西越国的乌拉河,一路东流,育养了许多野生物种。
此时,一只红嘴斑鸠正在河边饮水,蓦然觉察到地面不断震颤,立即振翅飞上树梢,只见一骑骏马奔来。
“律律律——”
黄祥拉住疲惫的马匹,停留在珉河前,他拽一下马嚼子让其过去喝水,自己则提着缰绳,擦拭满头大汗。
“真他娘的累啊!这一路可真是跑死我了,而且还有这么多山路,整整一天,日行三百里,终于快到珉城了!”
他眼见天就要黑了,自己也是又渴又饿,于是掏出干粮、水壶。
“水又踏马喝干了。”
黄祥倒着仅剩一滴的水壶,摇摇头,走到骏马前,装上一壶河水。
他大口灌上两下,就扯着马匹骂道:“快走快走,等到了珉城,你也该报废了,杂家还得换一匹新马!”
他跨上骏马,再次奔去。
红嘴斑鸠张望两眼,见没有人惊扰,就打算飞下来继续喝水。可是它才张开翅膀,就“梆”地一头栽了下去。
它瞪圆了眼睛,只觉得全身发烫,虚弱难挡,这河水……有问题!
……
黄祥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按道理靠近珉城,尽管是山城,也应该有不少行商、路人进出才是。可是没有。整个城池附近像是陷入死寂。
他骑着马,很快望见城门,这才看见有零星的百姓进出,但是都很奇怪,他们都是脸色灰暗,扎着白头带。
而且走路晃悠悠的。
“爹,你可得撑住。大夫说了,只要熬过这几天,病情就会好转。咳咳,咱们回村歇着,你可别再外出打猎了。”
“咳咳,闺女啊,大夫自己都病着呢,这都两天了,他的话能信吗?我这把老骨头大不了一死,你别管我了!”
“呜呜呜,你是我爹啊,我怎么能不管你!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
黄祥耳畔传来他们的交谈声,他觉得不对劲,这珉城不会出事了吧?
“希望别影响我换马。”
他牵着坐骑,就往城里走。可是入了城,他就惊住了。只见一个个百姓都与城门口的那些人一样,全病了。
“马驿还开吗?”
黄祥急忙一拉骏马,寻找城里的马驿,可是他这一用力之下,本就疲惫不堪的骏马立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没用的废物!”
黄祥禁不住骂一句,不得不舍弃这匹战马,准备自己去找马驿。但是,他才放下缰绳。就觉得脑袋发晕。
“……完了,我也病了?”
他刚嘟囔完,就虚弱地跌在地上,附近有路过的百姓指指点点。
“看,又倒了一个。娘子,我就说不是我虚吧?等我康复了,再给你展示一下雄风,你到时候可别告饶!”
“得了吧,平时就是样子货。咳咳,你还不如隔壁……隔壁闹腾的声音大呢!我听说大夫那有药,你去开点。”
“……”
黄祥觉得这些声音离得越来越远,回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渐渐地,他的记忆就定格在城外的珉河上。
“有人在河里……放了毒!”
他只觉得万分悲愤,本想一路疾驰,尽快完成明哥交代的事情。谁知道晚间他就栽在了珉城,真是憋屈啊!
难怪明哥说自己毛躁,办不成事,自己还想辩解,现在辩个屁。
可是下毒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明哥来了一样得中招……
他想着想着就晕了过去。
……
“师姐,这里就是珉城吧?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十岁,那时候杏花开了,师姐你带我在花园玩了很久。”
“是啊,师姐,那次我也来了!”
“师姐,我还记得你在花园里扇了一个男人一巴掌,你还哭了。”
“……”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来到珉城门口,领头的正是她们口中的师姐何篱,以及才从怜花谷出来的谷蓁蓁。
何篱突然说道:“蓁蓁姑娘,我怎么瞧这些人的情况不太对劲?”
谷蓁蓁也看到了门口百姓。
不过,她出自医术世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他们中毒了!”
说着,她低声向何篱吩咐道:“都别大声,一个个传下去,城里的酒水、菜肴和瓜果等千万别碰,跟紧我。”
何篱会意,立即向后传令。
不一会儿,这群莲花宗的女弟子就噤住声,紧张兮兮地跟紧走。
谷蓁蓁脸色沉凝,进了城才发现事情更严重。不是城门口的人中毒了,而是整座城市的百姓,全都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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