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那风中残存的微弱烛光,虽然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狂风吹灭,但却始终坚守着最后的一丝光亮,永不熄灭......
他的身躯之上,横亘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痕,狰狞地蔓延开来,从宽厚的肩膀一直延伸至结实的胸膛。
那件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此刻更是难以完全遮蔽住这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透过破碎的布条,可以瞥见其下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
而在这片白皙之上,则是一道近乎痊愈的新生疤痕,尽管此时已不再有殷红的鲜血从中汩汩流淌而出,然而往昔遗留于其上的凌厉剑道,却仿若跗骨之蛆一般,始终不肯放过这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血肉。
它们犹如猛烈至极的剧毒,无情地撒落在那脆弱的创口处,持续不断地侵蚀着、折磨着,暗红色的肌肤反复被割裂,又不断的愈合,所以是近乎痊愈,但是永不痊愈。
回想起当初受伤的那一刻,陈森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疏忽大意了。
面对那位剑修突如其来的攻击,他竟然不假思索地伸出自己的手掌试图去抵挡。怎料对方的剑术快若闪电,轻而易举便破开了他的衣袖,并以雷霆万钧之势刺穿了他的肩膀。紧接着,那汹涌澎湃的剑气瞬间爆发开来,顺着肩膀一路疾驰而下,直直冲向心脏所在之处。若非他体内深藏的剑道护卫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拼尽全力护住心脉,恐怕他整只臂膀都将被硬生生卸下。
不过,虽然那家伙的剑很快,但少年取出他的心脏更快。
一路上的杀戮,让他的警惕之心越发旺盛,反复大开杀戒之后,心里面的某些东西在觉醒,好像浇水发芽的种子。
由此,一路上过来,江湖上的风声也越来越紧了。
“他过了南冲关,往辛光地去了。”
“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快去拦住他呀!”
“正道联军呢?零零散散的,怎么没有人动手?”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如果他手上有剑的话……”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有鼓弄声势者,有不知所谓者,石头沉入海底,有人都可以根据蛛丝马迹把它扒出来。
更不用说这两个是从蓝月平原逃出来的通缉犯!
很快,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言,就在江湖中流传出来了。
玄虚子不是什么大英雄……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
他造成了朝阳谷的毁灭,热法大门的消失,他几乎占有九成的责任,更不用说联合南荒,谋害正道联盟中人……
有一些蕴雷宗的坚定追随者,并不相信这个谣言,于是亲自下场,又被对方的骏马踏成一片肉泥。
传的人越来越多,随着少年的南下,谣言的真假,开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身后也多了一些追随者,渐渐地,如雷的马蹄声,在少年的身后响起的频率开始不断减少了。
这是对强者的承认,也算是尊重吧。
正道联盟是什么货色,大家都清楚,为这么一个东西卖命,不是每一个人都乐意的。
尤其是……
“蕴雷宗还没有人出手吗?”
“什么情况?难道那几位就这么有信心?”
造势之所以可怕,从来不就是实力带来的结果。
你以为对方是蝼蚁,所以自己随时都有终结的权利,但是,人心,气势,这些一旦失去,想要再次找回来,其难度是直线上升。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少年动身的时候,彻底把他给扑灭了。
但……
“这放任不管,会不会太自信了?”
“这是觐见,如今的少年,还不够格,所以,蕴雷宗真的不在意天下人是什么想法吗?”
“还没有到正元山呢?谁晓得最后是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潜云宫那里已经开始调兵了,据说正在朝远空山来……”
“这是自信?”
“不,是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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