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开始说,对虫族的研究是想办法增加它们的单体战力,那么既然你们已经变异,战力呢?”这大概是惊云端最好奇的点。
至少从肉眼看过去,眼前这一群人拧起来都不够她一只手打的。
所谓的战力升级,就升级到这个程度的话……
这个项目组的实验也是有点失败的。
“无。”吴怡如实道,“至少现在是没有任何提升,相反,我们的身体素质比过去在退化,寿命也在缩短,星际人均寿命四百,可我们的项目组,应该没人可以活到四百,这不是正常数据。”
至于身体素质方面,他们依旧有数据作为支持,尽管这个数据他们单靠脑子记录,并不留册。
“呼吸……”赵理开口,拍着自己的胸口,“困难。”
“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整个城市空气含氧量很高。”吴怡跟着指了指自己的肺部,“现在的我们就像是copd(慢阻肺)中度患者,时常会气促,上岸时需要一些药物来缓解。”吴怡从口袋中摸出一瓶试剂,“条件有限,没有治疗舱,实验室剩余的材料和星球上的资源只能支撑我们做到这一步。”
不是特效药,也只能是起到一定缓解作用,靠着高浓度的氧气和药物,来让自己更好的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而惊云端和迟听雨是毫无问题的正常人,短时间待在高氧环境里或许会感到舒适,时间一久仍是会有氧中毒的可能。
“或许你们能跟着我们一起出去?”迟听雨放下录像仪,“我们有飞船,飞船上有基础治疗舱。”
只是数目不多,但飞船上也可以设置高压氧环境。
十七个人齐刷刷摇头,“我们无法离开这里,环境只是陆地上的需求之一,还有海水,也只有这里的海水。”
“每一个星球的海水成分都不一样,即便你们的飞船上有储水系统,可水没有建立完整的循环体系,终究会有衰败的时候,我们没有精力再去研究调配海水的成分了。”吴怡点了点大脑,“我们在退化。”
退化的不仅仅是语言功能,而是整个身体,包括他们的思维。
“我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当年在隔离室里做另外的实验,没有受到直接冲击,所以你们看我会产生除了外貌我和常人无异的错觉,而事实是,整个项目组都在集体退化,迟小姐,我们出不去了,尽管不愿承认,但我们是星际的罪人,联邦政府也是,衷心希望你们能成功。”
“实验室的数据是你们清除的吗?”惊云端捉到另一个在先前的谈话中不曾察觉到的重点。
“仍旧是,也仍旧不是。”吴怡此人说话总有个毛病,她惯爱先说一半再藏一半,等人无语的时候,又开始解释,“数据应当是卡罗尔组长带人来清理的,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既然是卡罗尔,那么把清楚数据的行为统一归咎到项目组,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卡罗尔组长并不知我们还活在世上,我们也不知他要过来清除数据,只是他们离开时我们在海底下依稀看见潜舰的影子,他离开后我们进到实验室发现核心数据全部被毁,不过我们做实验的,习惯备份。”
每次的实验数据除非完全正确的标准答案,要不然每一组都不可复制,实验人在条件允许的的前提下恨不能备份十次百次,就怕一个不小心数据丢了,前面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冰冷的会议桌下,或许是惊云端对无趣的谈判场景兴趣渐失,开始光明正大地开小差,仗着桌面下是视野盲区,佯装无意斜了膝盖过去,碰了碰大小姐的腿。
迟听雨起初没在意,可惊云端一而再再而三,其用意并不难猜,她面带微笑,一面问着“可以把备份交给我们吗”另一面毫不留情地踩在了惊云端的脚背上。
45码的大脚丫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目标巨大,根本不需要刻意寻找,略略一个预判就可轻而易举捕捉到。
唯独让人可惜的是为了行动方便她穿了一双平底小白鞋,踩人并不疼。
衣服大了尚且能卷一卷挽一挽凑合着穿,鞋子却不行,稍一用力,鞋袜之间冰凉的湿感让迟听雨缩了缩手指,可下一秒就有一件带着蓬蓬暖意的外套披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惊云端给迟听雨披完衣服又坐了回去,目光有些呆滞涣散,她对无聊之事的耐心只有这么多,过去在星级学校甚至有不少老师怀疑她是否无法集中注意力。
“仅剩的备份被抢走了。”吴怡有些尴尬,“实验室附近有海骨虫族,骨虫族的变异种,它们是群居种族,数目庞大,我们拿不回来,如今也并不确定备份有没有被损坏。”
然惊云端对这个备份还是感兴趣的,尤其鱼人们反复提及“核心数据”一词,这证明关于“进化”项目的所有或许都藏在那个备份里。
只要不是化作涅粉,能拿到一个完整的备份,即便内部有损,她也能修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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