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什么的,最好了,该隐面上显过一丝癫狂,“流浪星球,临走前丢几个生物毒素炸弹吧。”
她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机甲改造,也不是别的,而是毒理,在神经毒素和弹药结合的这条路上,该隐就是唯一能屹立在高山之巅的王。
“法外星球上只有成人,”惊云端怕迟总菩萨心动,特意解释了一句,“这里原本都是荒星,被改造开发出来的,星际对未成年幼崽看得比较重,所以每个法外星球的入口都设置了探测器,未满五十岁不允许在法外星球逗留。”
迟听雨和惊云端的身体数据原本也是不合格,但惊云端本身就是个钻漏洞达人,这点筛选条件还是难不倒她的。
“你总说星际世界看重未成年幼崽,可我没有感受到。”迟听雨扶了扶眼镜,镜片掠过一道寒光,“或许是我多想。”
“妹妹可以啊,聪明。”该隐忍不住给迟妹妹比了个大拇指,“星际世界看重幼崽不是因为要保护火种,而是养韭菜,人类的快感来源于对弱者的欺凌,贵族们只会被比他们更强势的贵族欺凌,那么低等贵族去欺负谁呢,自然是这些……重点保护幼崽。”
就算是星际,也会有一些服务行业的基础工作需要人做,机器人服务和真人服务,哪种感观更好?自然是后者。
“你可能不知道,幼崽在成年之前享受的福利待遇,都是贵族们分配后支付的,在贵族的认知里,平民吃他们的,喝他们的,长大后要是不听话,那当真是叛逆不堪,不认主的狗。”
要是真的看重,惊云端被关在卡罗尔的训练营里那么多年,与她一同关起来的还有不少未成年幼崽,怎么一直没人发现呢?怎么会需要惊云端发狠自救呢?
该隐也是,她的疾病导致对她的投入和回报不成比例,没有价值,她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迟听雨忽然想起,惊云端此前曾提到过的价值论,似乎在惊云端和该隐的世界里,价值是高于一切的。
感情什么的并不存在。
就好似该隐和惊云端的相识相熟,也不过是彼此之间互有利益可取,能成为交托后背的合作伙伴,有感情,但不多。
她不由轻叹:“真是一个残酷又畸形的世界。”
“动手不?”该隐看向二人,她都要坐不住了。
惊云端一把揪过她的代步器,“我和听雨先去抢崽,你在这里接应,崽回来怎么闹都陪你。”
“成交。”
该隐心知离了惊云端,她也办不成想做的事,答应的极为爽快。
和迟听雨从飞艇上下去,帮她开好潜行模式,“别怕,我看着你。”
一句话,六个字,却像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迟听雨的心。
该隐慢悠悠飘过来,和惊云端站在一处,“你让她自己去抢崽?”该隐啧啧两声,“不愧是你,舍得。”
“那不然?”惊云端环抱着胳膊,眼皮掀了一掀,“她有自己的天地,难得出来玩,总要让她开心痛快。”
迟听雨战力不强,但她承受能力好,对刺激的喜爱与期待程度不输给她,倘若惊云端一门心思护着她,将她稳稳遮挡在屋檐下,替她挡下所有风雨,那不是惊云端的爱。
“她想做我的金丝雀,我就为她打造最精美豪华的笼子,她想做苍鹰,我就为她保驾护航,送她一路称王。”
该隐有些意外,到底还是收回了抬杠和嘲笑的话,“结婚的时候,我要是还活着,给个请帖,死了的话……就在帝星的废址旁边,给我倒瓶营养液吧。”
老友找到幸福,她为她高兴。
迟听雨小心翼翼摸过去,奈何她在此前对星际所有的了解都来自征服内游以及惊云端口述,惊云端平时也都是教关于机甲的事居多,她们之间的课程还没有发展到星际有名将领的带兵习惯这里,因此哪怕她再注意,挨个房间探索过去,在她和惊云端分别的十六分钟,她被无定向巡逻机器蝇给发现了。
距离流浪星球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路程,飞行队全员警备,尤其是看押白龙的地方,不少人朝那边增援。
迟听雨因祸得福,在三十辆飞行器中顺利找到了白龙所在地。
她躲避着不停过来搜索的人,险而又险地避开各种探测射线,操控着隐身过后的机甲摸索到白龙关押地附近,轻声呼唤:“惊云端,惊云端。”
“嗯。”惊云端适时出声,“你被发现了,听雨。”
大约是她的语气太平静,越到紧张时刻越正经平稳的情绪感染到了迟听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开口时已然恢复了镇定:“小花在这个碟状的飞艇里面,这个你没和我讲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开门。”
她尝试过用所学到的知识看能不能推一推,奈何这个飞碟设计尤其奇怪,不按常理出牌,她有点迷茫了。
“这个不是普通的飞艇,这是战车,它的门只能从里面开,外面没有破绽,除非强势割开一个门。”惊云端接连了迟听雨机甲的那台视野,“我在这边制造一点动静,你去战车下方守着,一会儿有人过去的时候,你躲在他们身后,感受到吸力的时候,不要抵抗就能被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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