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呼延垂推辞道:“嵇君和夏侯君是同道中人,不必信物。再者,君子无故,玉不离身。此佩制作精巧,想必是难得之物,更不可轻易与人。”
说完,他撑船离开,向岸边而去。
夏侯玄越发惊讶,盯着呼延垂仔细看了又看。
他听何晏说过,钟会的新婚妻子呼延药虽是匈奴人,却知书达礼,不逊于许多汉家女子。当时还有些不信,现在看到呼延药的弟弟呼延垂,他有些信了。
匈奴人在太原待了三十多年,浸染汉人文化,已经不能全然当作蛮夷看待。
天子此时提出化胡为汉,着实是明智之举。
与其碍于华夷之辨,拒人于千里之外,树立强敌,不如顺势引导,化胡为汉。
五部匈奴不过十来万人,不及太原一郡的户口,更不能和中原数以百万的汉人相提并论,加上双方文化的差距,融合起来并不难。
就算慢一些,用上两三代人,也能看到一定的成果。
一旦这些人服膺教化,成了大魏的子民,朝廷管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些,他又不免想到自己在关中的经历。
关中也有很多蛮夷,以羌氐为主。
相比于匈奴,他们与汉人走得更近,有汉姓,与汉人联姻的比比皆是。
毕竟凉州划入大汉疆域已经有三百多,很多羌人、氐人和汉人接触的时间远比匈奴人更远。他们也没有单于,各自为政,不少人都与汉人联姻。
但是,他和那些羌氐相处了四五年,却从来没想过要教化他们。
和天子一到并州就推行教化相比,这见识真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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