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慧带着血衣上了山。
半山腰的僻静处,一座孤坟立在那儿,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雨,它矮矮的塌塌的,但周围被收拾得很干净。
每年林木都会来收拾杂草,上香。
阮雪慧本以为自己已经把眼泪哭干了,不会再哭了,没想到在看到陈东宁的坟头时,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一遍遍地在心里说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对不起陈东宁,还是对不起陈远,还是陈远对不起陈东宁……
心乱,心力交瘁。
她一边哭,一边上香。
上完香,用小锄头在坟的旁边挖了一个坑,小心地把血衣放了进去。
山风追来,雨也跟着下。刚开始还是零星的几滴,吧嗒吧嗒落在宽大的香蕉叶上。不一会儿,就哗啦啦地下大了。
阮雪慧把土一点点盖上,动作有些机械。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当年,陈远出生的那天,村子里热热闹闹的情形。
陈远的妈妈生得辛苦,负责接生的老太婆却不慌不忙地指挥着旁人帮忙端水送剪刀。
两个小时后,伴随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出生了。
陈东宁说,哭声这么大,老远都能听见,那就叫陈远。
大家都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是应该叫远字。看得远,眼界也开阔。
阮雪慧那天负责帮忙做饭,忙前忙后忙出了一身汗。
阮雪慧是在埋完整件衣服后才感受到下雨的。
她抬眼看了一下远处,视线立马就被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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