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舌无忌,胡吹大罗。
“天地将崩,乱世将起,恒星坠亡,只在不远,此时此刻,无论咒神文明还是元铠文明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过是临死挣扎,奋力一搏,若恒星坠沉,光芒黯淡,整片天地将再也难以摆脱大星吸力,坠入无间。”
“我等秉承大星意志而复苏,正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少年,我考验你很长时间了,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高天信誓旦旦,口中真假夹杂,令人辨不清是非对错,真假黑白。
你不是心有大义吗?
好!
本天祖便以大义蛊惑……征服你心!
他最怕人无欲无求,只要心中欲望不止,他高天邪祖便如蛔虫无肚不钻,如绦虫无脑不入。
“你可知乾坤大变,星球将崩,这是人间天地最后的挣扎!”
“少年啊!”
“你便是吾秉承古之天命选中的星辰之子啊,应劫而生,你可愿担此大任,救苦救难救黎民,拯救星辰于水火,这不单单是自我的救赎,更是拯救他人,拯救众生,只是欲承王冠,必承其重,你将遭受万人冷眼,被误解唾骂,承受背叛,但你是否可不改其志,一路向前,最终定鼎天命,扶危倒悬!”
他的话振聋发聩。
青年浑身颤抖,满脸通红,几乎无法自持。
“我……”
“你答应了?”高天喜上眉梢。
“不,谢谢,但对不起。”
褚无环从地上爬起,抹去眼泪,如拒绝舔狗的女神拒绝了高天:“你说得对,这点困难算什么,纵然他人冷眼,我当砥砺前行,大不了去星球地表求取角铠晋级,你能和我说这么多,我很开心,我们是朋友了吧,再见!”
转头,他便要走。
高天急了。
他个灵母奶奶滴!
一阵忽悠给忽悠清醒了。
他竟是忘记,元气修真并非唯一大道,元铠之道才是此星堂皇大道,是绝对可以走向巅峰的至强道,不需要他求。
黑暗中,他不甘的哀鸣。
“有话好好说嘛!”
“莪已孤独了数万年……”
“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朋友,你忍心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等待恒星陨灭,大世倾颓,看着众生陨灭吗?”
黑暗的长廊尽头,褚无环开门的手停下,回过头,门外的金光将他照成漆黑的剪影,眸中终于闪烁几分同情。
道德水准高的人可以忍受自我的折磨,却无法看到别人的苦难。
“我不可能放你出来的。”
高天立刻回答:“我不会让你为难,太古以来天地大,文明起落皆如雨,这不是咒神的时代了,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世界的模样,或许不久后我便会凋零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他诡计多端,终于抓到青年痛脚。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你只需要带一些小动物或者植物让我寄居,对你没有威胁的那种,带着我的眼睛出去走走就好了,心满意足了。”
说着,红雾散去,露出花苞低垂,茎叶枯萎的高天邪根。
“我勉力复苏,终无力救世,要死去了,或许不会再醒来,你连朋友的遗愿都不能答应吗?”
长廊幽暗,沉默久久。
不知多久后,才传来沙哑低沉的回应。
“我答应你。”
说完,拉开门,消失在研究所。
整片咒神研究所陷入极大的安静和黑暗,那散去的红雾陡然涌起,地上假装躺尸的细胞真人快速爬起,低垂的花苞重新绽放,枯萎的茎叶重焕生机,内中的血瞳精光大放,忍不住用菌丝抱住眼睛哈哈大笑。
“我太古高天,血祖邪神,终究要自由了!”
花苞露出诡异的微笑,嘴角咧到花心里。
“世人啊,颤抖吧!”
“高天出世,你们将知道什么是残忍!”
……
翌日,
青年褚无环到来,铁窗泪的高天手扒着玻璃门,大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转动,期待道:“带来了吗……”
低头看向硕大的黑箱子,希冀无比。
褚无环却沉稳的打开箱子,箱子中取出盒子,盒子取出首饰盒,首饰盒中取出火柴盒,火柴盒中取出胶囊……
高天:“……“
打开胶囊,一只白蚊子。
这白蚊子四仰八叉的躺着,头胸腹完整,翅膀被拽去,六条腿断去两根,连吸血的口器也被剪断。
褚无环谨慎道:“您知道的,身为科研人员不能出一点差错,要考虑一切变量,我也是费尽周折才将这只白蚊子带进来,为了防止元气扩散,我不得不切断翅膀和两条虫腿,您若答应,我便带您出去看看。”
他取出如同俄罗斯套娃的密封箱。
“十八层防护,你安心,我也安心,你是否答应?”
“……”
花苞低垂,血瞳凝视着那堪称植物蚊的蚊子,眼皮颤抖了几下,用力的点点头。
怎么出去不重要,出去的方式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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