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古祖啊,呜呜呜~”
所有的细胞委屈的哭了,哭出的眼泪流入石板缝隙中的棺椁中,亡者吸水复苏,也从大墓中爬出来,跟着哭,顷刻之间,哭声响彻九天十地。
它们委屈极了,几乎能哭倒长城,淹没撒哈拉沙漠。
然而,自那一个禁字后,整片世界再度陷入巨大的静止中,唯有一字一句的几乎将它们肉身撑裂,智慧压断的浩瀚意志的话语在虚无中徐徐扩散。
轻声的呢喃仿佛混沌魔神的呓语。
“小睡须臾,竟已过十万年……”
古州有些唏嘘,意识中不断闪灭着十万年来不断重复的轮回记忆,每一场轮回的梦都独立存在,却又一脉相承,重新填满了他漫长而浩瀚的记忆。
少年时的记忆如刀刻斧凿般重新占据了他的意识。
古州想起了幼年时艰苦的自己,痛苦的自己,倔强的自己,黑暗的自己,每一个都是他。
人性,魔性,神性交汇在一起。
在那混沌的乡村,他尝试反抗,曾崩溃的提起刀,但结局并不美好。
在那绝望的山中,他尝试放弃,如僵尸般飘荡在野蛮的轮回中,看不到未来。
黑暗,野蛮,光明,道德,秩序,法则种种的概念在心头一次次的闪灭,最终古州斩灭重复的轮回记忆片段,保留了那简简单单的成功的走出大山的自己,其余的轮回好似烟云般统统消散。
亿万条可能的道路统统坍缩到成功的这一条道路上。
一切仿佛史书写下的文章,成为宇宙历史过去的真相,古州确信这就是他曾经历过的一切。
不信,可以问问其他的幸存者。
如果还活着的话。
十万年轮回记忆的处理,古州用了不到一毫秒的时间,连他也微微惊诧。
“我的万古智慧似又在与日俱增,而且比漂流的数万年中增长速度更快,更稳健……”
继而,他又微微恍惚。
“是因为黄吗……”
他那万古的意识终于从漫无目的漂流宇宙的棺椁中醒来,跨越光年时空,瞬息俯瞰到这颗星球。
古州有种感觉。
自己与这颗星球的感知在加强,而且越来越强,指数式倍增,这是一种极端奇妙的感触,是作为人和亡灵都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似乎,似乎~
整个世界的运转都依托在万古智慧之上。
一个禁字。
他可以禁灭了生灵的智慧,这是他作为亡灵,作为鬼神不死的能力。
可禁住闪电,禁住大海,禁住大风,禁住星球部分自然运转的可怕气象,连古州也生出几分诧异。
曾经,他能透过黄和太古细胞感知这颗星球的一些讯息。
如今,他不需要借助任何生命的感知便能真切的体会到来自星球的运转,虽然依旧是那种单调的没有感情色彩的信息,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他的智慧,他的尸骸,正在污染这颗星,并试图将这颗星变成古州的形状。
污染,扩散,入侵,霸占!
悄无声息间,古州成为了这颗星球的股东。
尽管,他还无法驾驭整颗星球,一念间引风雷,一念间海啸或者地震,火山喷发,但他就像一只蝴蝶,轻轻的扇动翅膀便有机会引动毁天灭地的飓风龙卷。
“我掌握了这颗星球亿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的权柄呢?”
古州泛起淡淡的欣喜。
活着的时候,人类文明也并未彻底驾驭一颗星球,面对洪水、海啸、地震、台风、火山喷发、冰雹等等气象灾害能做的依旧很少,距离成为彻底掌握母星能量的宇宙一级文明依旧有着遥远的距离。
在某些猜测设想中,宇宙被划分为七级或者更多。
最低级的一级文明,即行星文明,这种文明可完全开发利用母星的能量和资源,随意改变生态天象,大陆海洋,一切一切,完全随文明的心意运转。
起码在古州死时,母星文明距离一级文明尚且存在距离,并且遥遥无期。
人类总是在内耗中虚度光阴,却又在内耗中不断地成长。
在矛盾中统合,又在统合中矛盾。
周而复始,无从解脱。
“母星文明看不到的希望,如今在我面前触手可及……”
古州的意志巡游在略显狭小的星体大海中,整颗星球好似被他一个禁字禁掉了。
毕竟,所有的生命智慧乃至运转的规则都建立在他万古智慧之上,就像手机中的即时通讯工具,下载在手机上的app仅仅是服务器下的一个个输入输出端口罢了,一旦服务器关闭,一切都将如水中月,瞬息成空。
一个个细胞至此都不明白,生来而有的智慧为何还可以被剥夺!
就像本以为属于自己的游戏账号,其实仅仅具有使用权罢了。
说拿走,就拿走!
古州微微沉默,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吗?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却又被人人所深恶痛绝。
“古祖?”
忽的,万古智慧中响起一道胆怯又带着几分惊喜,但又满是哀伤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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