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府。
宁心院里,阳光明媚,夜湛坐在廊下,跟着流苏学打络子。
夜湛学得很认真。
他想送阿宁一个礼物。
他面前放着一块玉佩,这玉佩是他从小戴到大的。
但是去北山那一次丢了。
后面去找,也没有找到,直到那一日,打开了阿宁锁着的箱子。
他看到了这枚玉佩。
原来是被阿宁拾到了。
那个箱子里,全都是和他有关的东西。
他看过的书,写过的字,还有捷报中他打下的地方。
阿宁用簪花小楷端端正正的誊抄在了一个册子上。
那个箱子里,没有他的名字,没有他的画像,但每一样都是和他有关的东西。
别人看见也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看见,一眼就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缘分,不止于此。
这块玉牌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现在他想把它光明正大的的送给她。
夜湛让流苏选了阿宁最喜欢的颜色。
他不知道阿宁为什么忘了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落水互换,导致她忘了某些事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无论如何,没关系,以后,他会记得。
接下来的几日,湛王府和江府都十分忙碌。
内务府的人日日进出江府,昭示着皇家对于这场婚事的重视。
江诠每日里脸都笑僵了,因着湛王府和江府的婚事,他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许多想和湛王府攀关系的,想和卫府攀关系攀不上的,全部都经由了江府,如此迂回,想要达到目的。
江诠高兴坏了,心中想着自己现在是湛王的老丈人,等以后自家女儿嫁过去,自己的官位怎么也要再往上提一提。
这么一想,江诠感觉到未来很有盼头。
婚期在即,皇帝直接给湛王放了几日假,让他好生准备着婚事。
在皇帝眼里,这门婚事不仅仅是他们的婚事,而是跟国运相关,绝对不能马虎。
为了预防刺杀事件再出现,从初三开始,皇帝便派遣了禁军,保护着江府和湛王府。
禁军统领更是把婚期当日整个的路线图看了百八十遍,生怕出现什么事情。
宫中皇帝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让人破坏这门婚事,众人都提着脑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准备。
到初五。
湛王府的人也行动起来,府中开始挂红绸贴喜字,整个湛王府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红绸挂了满院,看起来就喜气洋洋。
江穗宁每每站在窗前,看着外头廊下挂着的红灯笼,都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这人生实在是太唏嘘了。
从重生而来,她并未想过要成婚,但现在居然就要成婚。
从重生而来,她也没想过会和谁有感情纠葛,但居然就有了。
甚至她常常觉得,怎么回事?这个人会给她一种宿命的归属感。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觉得他在她便心安。
仿佛重生一世,就是为他而来。
这样的想法生出来的时候,就觉得矫情,但她不能否认,夜湛对她的影响力已经超乎她的想象。
马上就要成婚了啊!
她伸出手,低头看,真是好奇妙的体验。
他心里一定比她更忐忑吧。
她好歹经过一次重生,对于这种事情接受度更高一些。
但他不是。
她其实挺想去看看他的,但是成婚前三日都不能见面,便只能遵守规矩。
另一边的夜湛,看着这几日府中明显增多的内务府的人,一颗心七上八下。
内务府忙的倒不是他,而是一些礼节。
但是他看着,就是心慌的很。
不知道是因为要成婚,还是因为自己作为女子的身份要出嫁。
初五这一日。
卫夫人温氏带着卫沁和卫雪来了。
这是大周的习俗,女子出嫁前,外家会特地来走一趟亲,以显示为女方撑腰的意思。
夜湛应对得很艰难,主要是小女儿的这种悄悄话,他是真的接不上。
只能保持礼貌和亲切。
卫沁和卫雪只当他是因为马上要出嫁,所以才会有如此异常,便也没有多想。
到初六的时候,禁卫军已经往两府之间加强了巡卫。
长街上的老百姓提起湛王府的婚事,亦是津津乐道。
“湛王要成婚了,实在是大好事。”
“是啊是啊,江大小姐才貌双全,和湛王殿下实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说起来有一回,我还撞见了湛王殿下和江大小姐在云归楼喝茶,端得一对璧人,实在是天作之合。”
“如此说来,双方也是你有情我有意,佳偶天成了……”
老百姓因着对湛王府印象好,心怀感恩之心,对于这门婚事皆是祝福之意。
十分期待明日湛王府的大婚。
湛王府这边,江穗宁又试了一遍婚袍。
虽然前两日试过,没有要改动的地方,但今日还要再试一遍。
江穗宁由着内务府的宫女们替她穿衣,却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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